野猪皮厚,再加上这盔甲一般的树脂,刀劈都难伤分毫,可如今这黑色甲虫仅凭这牙齿就将野猪咬的尸骨难存,可见牙齿锋利程度异常恐怖,若是碰上活人,也难逃这骨架的命运。
我用手电筒向着四周照了照,周围并没有什么情况,只是这黑色甲虫有些奇怪,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又是从哪里出现的呢,在一旁看了没多久,这黑色甲虫就把这野猪身上的皮肉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
吃完之后这黑色甲虫也不逗留,成百上千只成群结队的就朝着深林中爬去,而且看上去倒是很有次序,此时我是睡意全无,也不知道哪来的好奇心,就想跟上去,看看它们到底是从哪来的。
从小在这山里长大,我倒也并不惧怕什么,而且我有一身上树的本领,就算是遇到黑瞎子或者野猪,这周围这么多树,只要爬上去也无大碍,况且再过不久就天亮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我便打着手电跟了上去,黑色甲虫在前面走,我就在后面紧随其后,走了不久我就听到远处的林子里面竟然传来了阵阵声音,就好像一个女人在唱戏似的,我身子一震,脚底下就像是过电,从下麻到上,胸口也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喘不上气来。
这不对劲,这林子已经有几十年没人进来过了,我们村子本身就在这深山老林的外面,如果有人想进这堵金山必然会经过我们村子,可是这么多年根本没有一个人进去,那么这唱戏的人又是谁呢。
隐约之间我感觉自己可能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不过在这深山老林中,若是不上去看看,心里还真是没底,毕竟外面还有蒋天书二人,
如果不看一眼,万一到时候出事后悔也来不及,想到这里我将手电筒放进了衣服里面,用布可以减弱光源,这样的话我既能看清路,也不至于前面的东西看得到我。
就这样我一边跟随着那黑色甲虫,一边顺着声音寻去,随着脚步越近,那唱戏的声响也越来越大,的确是一个女人,应该是在唱着什么戏曲,在这黑漆漆的深山老林中,听到这声音就好像催命一般,瘆人至极。
那声音空灵婉转,却又哀怨幽深,好似一位怨妇在深闺吐诉情郎多年未归之情,我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路上这黑色甲虫并未变换方向,也没有找个小洞钻进去,而是一直顺着声音爬去,这让我倒是有些奇怪,难道说这黑色甲虫跟这唱戏的女人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我向前看去,就在不远处我竟然发现了一处微弱的灯光,只有由于树林茂盛,遮挡的看不太清楚,心上一惊,难道说这深山老林中真的有人在居住,可这么多年了却也没听村中人说过。
此时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驱赶着我上前一探究竟,我将面前遮挡的枝叶拨开,果然在这后面出现了一个小房子,那光亮正是从这房子里面发出来的,而且声音也是,黑色甲虫顺着房子便爬了进去,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不多时这屋中唱戏的声音竟然停下了,四周陷入一片寂静,但是紧接着屋子里面就传来了孩子的哭喊声,还有老妇人的安慰声。
我愣了一下,这屋子里面此时最少应该有三个人,若是大人在这深山老林中居住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还有孩子在这。
见有光亮,我就把手电筒关上了,慢慢朝着窗户
跟的方向走去,我附在窗户旁边,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听!”一个稚嫩的孩子声,听声音也就三四岁的样子。
“好好,让你娘再给你换一个,秀芬,你再给他换一个。”说话的是一个老妇人,听上去倒是挺和蔼,估计是这孩子的奶奶或者是姥姥。
屋中一个女人嗯了一声,然后就好像在摆弄什么东西,紧接着屋子里就传来了嗤嗤啦啦的声音,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我刚才听到的唱戏声音是从这收音机中传出来的。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既然有孩子老人,应该就不是什么山精野怪,我慢慢从窗户探出头去,看向这屋子里面,此时里面一共有四个人,两位老人坐在床边,一个老头子,一个老妇人,看样子应该是一对夫妇,老头子手拿旱烟袋,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正吧嗒吧嗒抽着烟,而那老妇人则是搂着刚才哭闹的孩子,正拍背安慰。
一旁的那个女人正坐在一张板凳上面,手中还不停鼓捣着一台老式的收音机,这收音机看上去非常老旧,而且样式我也没见过,估计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他们几个人穿的衣服也有些奇怪,都是那种军绿色或者青灰色的衣服,样式简单,没有什么花纹,不过这倒是也能理解,毕竟生活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就算穿的身上艳丽,又能给谁去看呢。
我在窗户旁看了一会儿,刚想转身离去,那女人却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收音机,朝着我这边的方向看了过来,一瞬间的对视,把我吓了一跳,我从这女人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惊讶,随后她惊喜万分,面容带笑的喊道:“这……这窗户外面有人啊,赶快
进来。”说着起身朝我这边的位置跑来,而床上的那两口子一听她这么说,也连忙起身。
还未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