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一国王爷。
他,堂堂一国太子。
放眼整个九州大陆,那都是尊贵不凡的存在。
二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有一种不寻常的意味在隐流转。
裴无蘅幽深的凤眸中,光影泯灭不断。
视线跟沈陌白温润的眼神,交汇的瞬间,眸色不由微微一暗。
当下,两瓣润泽薄唇,冷冷开启:“沈太子顾好自己便可,本王的王妃,不需要沈太子来操心。”
话罢,裴无蘅直接拽着季云素上了马车。
季云素忍着脚踝的疼,亦步亦趋地跟在裴无蘅的身侧,在临进车厢的时候,她本来想跟南召国太子礼貌地道个别。
结果倒好,后腰上,突然袭来一股强大的推力。
她根本连转头跟南召国太子沈陌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人就直接被推进了车厢。
“咚”的一声,季云素一进车厢,就因为脚踝太疼,而一屁股跌坐在了距离车厢门口最近的位置上。
裴无蘅紧跟着进了车厢,依旧端坐在他的专属座位上。
视线落在歪坐在距离自己最远位置的女子身上,幽深的凤眸中,一抹淡淡的恼色,一闪而逝。
这女人坐那么远,是没死心,还想跟南召国太子说话吗?
“坐过来。”裴无蘅远山般的浓眉,微微一挑,沉声道了句。
男人低沉磁性的话语里,透着浓浓的命令口吻。
听到这话,季云素画着黑斑丑妆的巴掌小脸上,秀气的眉头,不由拧了起来。
脚踝处的钻心疼痛,还在持续。
季云素光洁的额头上,此时,已经覆上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时候,她猛地扭头,冲着裴无蘅没好气地吼了一句:“裴无蘅,你别太过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可恶的黑心家伙,一会儿让她这样,一会儿让她那样。
当她丫鬟使唤呢!
“九王妃,我家殿下让小人送一些跌打损伤的药酒给你。”
忽的,车厢外头,传来石头恭敬的话语。
虽然,她自己是大夫,崴脚只是小伤,回去将脱臼的位置复位,再用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消肿止痛。
不出两日,伤也就能好全。
但是,人家南召国太子派人送药酒给她,也是一番好意,不好拒绝的。
暗自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后,季云素很自然地伸出手,便要去撩开车帘子,接石头递进来的药酒。
“你敢拿,试试。”
裴无蘅冷峻刀削的面庞上,面色黑沉如锅底,从薄唇中冷冷挤出一句话。
冰渣子般的低沉话音,霸道地钻进耳朵里。
季云素纤细的素手,刚抓住车帘子,动作不由一滞。
不过,这停顿,也仅仅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
在石头把药酒递进来的时候,季云素大喇喇地接过了药酒,顺道还隔着车帘,对着石头道了句。
“石头,替我带句话给你殿下,就说他的心意,我收到了,你代我跟你家殿下传达一下谢意。”
“是,九王妃,小人记下了。”
石头在外头毕恭毕敬行了一礼,应声道。
这时候,展一垮着脸,两条腿几乎是打着软,坐上马车架子的。
说是迟,那时快,他也顾不上旁的,直接扬起马鞭子,朝着马背重重地抽了下去。
伴随着一声马儿长嘶声,响彻天际,马儿一骑绝尘,拉着马车,在街道上,迅速飞驰了起来。
瞬时,驿馆门口,尘土滚滚,漫天飞扬。
“咳咳……咳咳咳……”
石头被这扬起的尘土给呛着了,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眼看着九王府马车一路绝尘而去,但自家殿下却一直站在冷风里,迟迟没有进驿馆。
石头眼里,不由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殿下的身子,一直都没好全,可不能再着凉了。
想到这里,石头连忙小跑上前,木讷地开口劝道。
“殿下,外头风大,我们回去吧。”
“石头,我是不是给她添麻烦了?”
沈陌白温润的眼眸里,光芒微微闪了闪,这时候,淡淡地道了句。
听到这话,石头伸手挠了挠头皮,对于自家殿下的话,其实石头似懂非懂。
一时间,石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自家殿下。
于是,石头不由转移话题:“殿下,刚才九王妃让我带话,说殿下的心意她已经收到,谢谢殿下的药酒。”
话罢,石头木讷的国字脸上,神色稍微轻松了一些,忍不住碎嘴地又补了一句。
“殿下,我觉得九王妃人真是挺好的,明明自己是大夫,脚伤了肯定也不缺药酒。”
“但刚才在那样的情况下,九王妃依旧盯着九王爷给她的压力,收下了殿下的药酒。”
“这说明九王妃还是很在意殿下的感受的。”
沈陌白这时候将温润的目光,从九王府马车消失的方向,缓缓收了回来。
淡声道了句:“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有此而已。”
石头眼看着自家殿下转身回驿馆,连忙跟上。
这时候,石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