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很有可能”,是因为我还没有证据。
而吴明一心只着急怎么赶紧摆脱鬼怪的纠缠,对谁是凶手的事不关心,所以一听我说那个张疯子有问题,或许是杀害陆小曼的凶手,立刻就掏出手机急着要报警抓人。
见状我忙一伸手拿下他的手机,“先等等,我也只是怀疑,还不能确定就是他。”
吴明急着伸手往回抢手机,“还等什么,既然是疯子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抓起来就完了。”
而我俩正争论的时候,这时候窗外传来了女人怒气冲冲的尖叫声——
“我不要钱,我就要他血债血偿!”
我和吴明互相看看,便一前一后的走到了窗户前往楼下看,就见楼下正围聚着一些人,围在正中间有个衣着时髦的年轻女人,怒气冲冲的尖声吼叫。
女人对面的妇女,正是张疯子的母亲,挡在张疯子的前头,一脸愁苦的不住低头赔礼道歉。
看来那只黄毛博美应该是那个时髦女人的,眼下人家找上了门来,指着张疯子和他母亲的鼻尖叫骂,不依不饶的样子。
既然事关张疯子,我跟吴明就赶紧也下了楼挤进人堆儿里看,决定先静观其变。
“他杀了我家朱迪,我打折这死疯子两条腿算是便宜他了,你给我起开!”时髦女人手里抓着根高尔夫球杆,叫嚷着就冲张疯子去,一手抓着张疯子的母亲把她甩到了一边。
张疯子的母亲没站稳绊倒在了地
上,手上擦破了皮。
张疯子见他娘摔倒,赶紧扑到了她身旁,倒是还懂得心疼他娘,抓着她胳膊一边摇晃一边“妈,妈”的召唤着。
张疯子的母亲顾不得自己,声音哽咽着跟那时髦女人不断求情。
围观的人看她可怜的,就帮忙拦着时髦女人,纷纷劝说她不要跟一个疯子计较了。
张疯子看到他娘手上擦破流了血,这时候仰头恶狠狠的瞪向那时髦女人,暴睁着通红的眼睛大叫道:
“欺负我娘,你是坏女人,我要杀了你,把你也扔到上头去!”
张疯子的母亲立刻捶打他,哭声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总是给我到处惹祸,还是让人把你打死吧,我也不活了!”
张疯子的母亲骂完了又抱着张疯子哭。
人堆里大多看不下去眼,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站了出来,一边安抚张疯子母子,一边看着时髦女人好声劝说: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闹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你总不能因为一只狗,逼死他们母子俩吧。”
“就是就是,就当给方老师一个面子,放过她们吧。”周围人跟着附和说。
那时髦女人就算再气,面对这情景也是闹腾不起来了,只能气的一跺脚,骂了句狠话扭头便走了。
事情得以平息,张疯子的母亲一脸感激的忙向那黑框眼镜男人单谢,那男人又宽慰了她几句,然后挥手跟周围人说着没事了,散了吧散了吧。
围聚的
人也就慢慢散了,我跟吴明也往回走,吴明小声跟我说:“得回这个方老师出面,要不然还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
“还好都挺给他面子的。”我应付的回了一句,抬头看着楼顶,琢磨着别的事。
吴明点点头,“那是,他这人真挺不错,听说以前小区环境没现在好,就是他把开画展酬的钱拿出来给小区建设,所以这里人都挺敬重他的。”
吴明说完发觉我根本没怎么听,所以学着我往楼顶看看,问:“顺生哥,你瞅啥呢?”
我没有立刻回答,大概是因为觉得张疯子可疑,所以对他就特别在意,尤其刚刚他发狠说要杀人的时候,也许别人对一个疯子的话不会理会,但是我入心了。
张疯子说过一句“把你也扔到上头去”,喊着的时候还看了眼楼顶,我心下不由得对“也”这个字眼儿特别在意。
“走,上楼顶看看去。”我说了一句,加快了脚步往楼上走。
“还去楼顶?”吴明惊疑了声,虽然害怕,可还是跟在了我后头。
我们两个从消防通道攀上楼顶,我环顾一圈看了看,楼顶倒是挺宽敞空旷,也就有些排风扇、有个电梯机房和水箱。
吴明一脸害怕的指着一处跟我说:“早上我就躺在那,一睁开眼睛没吓死我。”
我四下里转了转,经过电梯机房时候看门锁着,随手就捡起了旁边的水泥方砖把锁头砸了开。
吴明立刻大呼小叫
询问我想干嘛,不过我没理会他,拽开门后往里看了看,然后走了进去。
里边空间不大,光线也暗淡,而且从电梯井传出的响声也很大,我看了一圈后,然后目光停在了角落里堆着的黑乎乎的铁皮板子。
我上前拽了拽,然后招呼张恒远帮忙,吴明搞不懂,不情不愿的过来搭手,我们两个人一起使劲才把铁板子给掀了开。
在铁皮板下头盖着的是个长方的黑窟窿,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湿乎乎的透着一股发霉又腥臭的气味。
张恒远探头往里头看,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里照去,过了一会儿,一旁的张恒远突然“妈呀”一声叫唤,同时后退,可脚下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