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对两人也挥了挥手。
“辛苦了。”
自从上次温知夏把曹勇的套牌车发给樊孝琳后,陈卓就利用他在运输圈的人脉,找到了这辆车。
今晚,他们几人跟着曹勇,来到垃圾处理厂。
兵分三路,陈卓站在外面,吸引曹勇的注意,樊孝琳躲在角落里拍照片做证据链,两个兄弟进去,找曹勇扔掉的账本。
曹勇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他在门口提防陈卓的时候,陈卓的人已经把他的账本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了。
陈卓接过麻袋,放到车上,给几人递了烟,“千万别声张出去。”
两人离开后,樊孝琳才过来。
她不能向外人透露记者身份,这些账本是陈卓以他个人名义让兄弟去找的。
尽管如此,樊孝琳还是非常惊讶。
陈卓才二十来岁,稚嫩的面孔却有一群三四十的大老爷们毕恭毕敬喊他哥。
片刻之前他声东击西,掩人耳目的样子,又是截然相反的机敏和冷静,有着超乎这个年龄的老辣。
这让樊孝琳更加好奇。
“感谢。”她对陈卓说,“还有你的兄弟,你早点回去吧, 账本交给我,我回去慢慢整理。”
陈卓面对樊孝琳,刚才冷硬的神情又变得柔和下来。
“我送你吧。”他不放心,“这个点别自己打车了。”
樊孝琳犹豫地看了看陈卓。
眼神相撞的瞬间,陈卓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行。”
樊孝琳爽快地说。
陈卓的车里很干净,虽然车里很老了,但没有半点异味。
他照样一言不发开着车,平稳地行驶着。
樊孝琳第一次见到陈卓的时候,他和现在一样,话很少,但做事利索,给人一种阅历丰富的感觉。
清秀帅气,性格稳重,又有超乎年龄的成熟,这样的男人应该很受欢迎的,但她却从来没见陈卓和其他女孩走得近,还问过他是不是直的。
两人聊过几次,但聊的不细,只知道他是静海人,在车行修车,业余帮人跑点代驾。
“喂,”想到这,樊孝琳指了指他放在台子上的烟盒,“能给我一根吗?”
陈卓显然没想到她也会抽烟,但他立刻点头,“当然可以。”
樊孝琳拿了他的烟,没有抽,他看着他手上的纹身,问,“你一直做车行,没干过别的吗?”
“没有。”陈卓说,“我坐过几年牢,正经的单位不收。”
樊孝琳愣住了。
尽管她问这句话的动机,就是想打听陈卓的背景。
但她没想到,陈卓居然这么直白地就跟她说了。
“为什么?”她问。
陈卓犹豫了一下。
“杀人。”
他神情平静无波,樊孝琳手里的烟却被掐断成两截。
“杀谁?”她忍不住追问,“什么时候?”
她丝毫没有慌的样子,让陈卓有些惊讶。
“你不害怕?”陈卓看着前方,“我手上有人命的。”
樊孝琳自从当了记者,三教九流她什么人都采访过,她见过真正的恶人,也见过被逼无奈的可怜人,因此有一定的分辨力。
“我要是胆子小,我当什么调查记者。”她对陈卓说,“比起一些标签化的词语,我更想知道其中具体的原因。”
陈卓顿了顿。
片刻过去,他叹了口气,苦笑着说,“之前有女孩子听到这个答案,都直接报警了,但没什么,我不想骗她们,我也不想骗你,你问了,我就跟你说实话。”
樊孝琳明白了,陈卓的意思就是,他知道自己要他微信的目的是见色起意,但他选择不伪装。
“我就知道我不是第一个要你微信的女人,”樊孝琳笑了一声,“能说说吗?”
陈卓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杀了我的继父,我看不惯他打我妈,我犯事的时候不到十八岁,判了七年,当时还有新闻报过。”
他寥寥数语,却让见惯了大场面的樊孝琳都颇为震撼。
她无法判断这话的真假,但如果是真的,这样血淋淋的现实,让她不忍继续追问。
半个小时后,车在酒店门口停下。
陈卓送樊孝琳下车,半开玩笑道,“谢谢你没有下车报警。”
“我明天还欠你一顿饭,”樊孝琳说,“谢谢你的烟。”
陈卓纠结了一下,抬起眼睛看着她问,“这顿饭是谢谢我给你帮忙,还是你想继续采访我?”
樊孝琳很快明白。
他不想被当采访对象,把自己的伤口血淋淋的撕开给别人看,去满足别人的窥私欲。
看来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我下班请朋友吃个饭还要采访?”樊孝琳语气轻松地说,“你给我加班费,我就采访你。”
陈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帮你把账本搬上去。”他走到后备箱,“别弄脏你的衣服。”
次日下午,普外科门诊。
温知夏今天和王心洁一起上门诊的。
她暗中观察王心洁很久了。
此时,一个此前得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