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斋二楼的房间中,我看着满屋的狼藉和裹在被子中的九娘,不由得一阵肉疼。
爷爷留在行李箱中的钱可没多少,窗户,衣柜唯一的一张床也被九娘砸了个稀巴烂,这要换下来可不便宜。
听我说完昨晚的事情经过,九娘让我留下一张白纸后滚出去。
我心中无奈这可是我的地盘,不过好歹看了人家身子,心里有些虚。
不一会,九娘用扎彩阴术重新给自己弄了间衣服,从二楼走了下来。
扎彩术的精髓就在于以假乱真,简简单单一张纸就能够扎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各中神妙即便是爷爷提起也时常赞叹。
九娘一下楼就毫不客气的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我,似乎要用眼神将我杀死一般。
我忍不住问道:“就算我进了长安斋,你也用不着使出阴兵杀器这种禁术吧?”
“你真是王长安大师的弟子?”九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要确认我的身份。
我嗯了一声,爷爷曾说过玄门当中各家自有各家的阴术神通,朱雀离火决足够证明我的身份。
九娘也想通了这一点,旋即长舒了一口气,没再去计较我看了她身子的事情,和我说起事情的缘由。
原来九娘是南明市的一个孤儿,以偷窃为生,
没曾想有天她盯上的大鱼居然是个扎彩匠。
那扎彩匠自然没能让九娘在他身上偷得钱财,反而收了九娘做徒弟传授她扎彩阴术,那扎彩匠离开南明时让九娘守着这座长安斋。
说这是玄门大能王长安大师的堂口,虽然王长安大师现在不知所踪,但他早年受过王长安大恩,如今自然要帮王长安看好堂口。
这长安斋风水不错,前些年有不少人都想要买下长安斋,但都被九娘用扎彩术吓个半死。
直到我来了,九娘看出了我是个玄门术士,她没把握能够一定胜我,但师父的命令她一定要遵守,所以直接使用禁术阴兵杀器,打算在交手的瞬间就直接将我斩杀。
这妇人心可还真够毒的!
而九娘之所以能够认出朱雀离火决,是她师傅曾经告诫过她,他这一门扎彩术除非玄炁境界高过她两个境界,否则普通火法水法是绝对无法破除的。
除了王家独有的朱雀离火决和玄武弱水印,这两大印决正是这门扎彩术的克星。
感情还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我不由得一阵头疼,忙向九娘致歉。
“别跟老娘客气,你师父呢?他老人家在哪?我师父可把长安大师吹得神了,我得亲眼瞧瞧,是不是真那么仙风道骨!”
仙风道骨
?我苦笑一声,一个瞎眼断臂的糟老头哪配得上这四个字,当下摇了摇头:“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
九娘愣了一下,让我节哀!随即说是既然我来了,那么这长安斋以后就让我自己来守了,可得重整长安斋的名声。
这姑娘不光人长得俊性子也很直爽,和她相处起来很舒服。
我借机向九娘打听了一下南明市的玄门堂口,加上九娘的扎彩铺子,共有五个,平时都有来往走动。
南明市比较邪门,虽然龙气郁郁,但待久了还是会影响术士自身的气运,所以没多少术士待见这个城市。
除了九娘这个扎彩匠之外,市中心天桥下有个铁口直断的算命先生,郊区有个剃头匠,隔壁三花巷是个问米婆,最厉害的则是金陵小区中的一个女降头师。
“算上你可有就六个了。”
九娘说这些人玄炁修为都差不多在三四楼,不过那个女降头师估计要破五楼了。
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和我大致介绍了一下南明市的情况,九娘就起身告辞,说是要回去开铺子。
送走九娘后,昨天我找的制匾木匠也将我要的东西做好送来了,交了三千块钱让师傅将牌匾给我挂上。
至此长安斋改名为青帝居。
我现在身上几乎是一穷二白
,将二楼的屋子慌乱打扫了一遍,我等待着客人的上门。
中午间九娘带着自己铺子里的人,来给我道贺青帝居开铺。
一群人热闹了一下,丧葬街各个铺子的人见我与九娘打的火热,也明白了我不是什么普通人,当下都来祝贺。
……
一个半月后。
“三狗你怎么回事?”
九娘拍了个信封在桌上,随即大大咧咧的躺在靠椅上,左脚搭右脚伸在柜台,活像一个二流子,我看了看那两条修长的大腿,过过眼瘾。
“你这样我还怎么做生意?”我自然明白九娘在问什么,可我也是很无奈。
九娘缩回双腿,挪了下椅子靠向我撇嘴道:“就你?还做生意?昨天我给你介绍的那客人,还没进门就让你给撵出去了,现在好了又找我借钱。”
“这不是没开张吗,咱两都这么熟了,放心等我开张了一定还你。”我拿起九娘取出来的钱,放进抽屉里。
九娘看着我语重心长道:“小三狗,做生意不能一口吃饱得慢慢来,你这是打算一步登天啊?”
“我师父给我定了规矩,第一个客人得姓裴。”
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