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显眼。
真巧哇,阿尔格尔踩住刹车。谁料小金毛一按下车窗,几个人便都看着他笑。
小栗虫太郎叫道:“阿尔格尔君,兰堂先生他们又进警署了!”
阿尔格尔秒懂朋友在玩什么梗,配合地鼓鼓脸颊不回答,转头对保罗说:“表演结束不是还有一个庆祝会吗?估计结束已经很晚了,今晚就睡横滨吧。”
九尾村神隐事件宣讲会开始以前,保罗便联系阿尔讲了钓鱼组的变故——不然阿尔为什么会迟到嘛——今年十三岁啦,是一条活泼的老小狗。狗狗身体方面有培养罐时时检测调养非常健康,但是上周她的好狗友莲花无病无灾在睡梦中离世,没有见到莲花最后一面,却像是感觉到了似的,这段时间特别低落粘人。原先兰波预备陪小家伙留在停车场等待表演结束,如果到时候魔术团太吵,大不了用彩画集屏蔽噪音,现在倒是有了另外的选项,可以交给阿尔他们。
保罗颔首同意,横沟正史抱着龙之介君恳请他转交妹妹的巨大布偶熊,笑眯眯故意高声嚷道:“你一定又要去警署接人了!”
阿尔格尔睁大眼睛,也不在乎台词是否逻辑通顺,强行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今天亲眼看到阿蒂尔他们进了横滨警署,不等新来的刑警找到纸杯给证人倒水,魏尔伦自己上手去饮水机柜拿了杯子为录口供的刑警满上,熟练的就跟回家一样。”
兰波兴致勃勃回忆年轻警官无助的眼神,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细节?当然是因为他当时在场啦,兰波受到同位体影响,也是一位老练的钓鱼佬呢,那种钓上鱼拍照留念立马丢回水里的横滨特有钓鱼佬。
阿尔二十二岁啦,他的哥哥快回来了,他们即将返回原来的世界。如此美好到近乎做梦的家人朋友怎么可能轻易割舍,兰波跟亲友几乎轮换着和家人贴贴。至于为什么要轮换……保罗见到魏尔伦就吵架动手的习惯这么多年依旧没改,只是说勉强可以短暂同坐一辆车。保罗进步超大的哦,起码能够等大家钓鱼钓高兴了开车过来,平安把人送回横滨郊外的人类行为研习社,再分作两辆车来或真敷魔术团捧场。
阿尔格尔使劲憋红了脸争辩道:“警署不是家!熟练、魏尔伦是热心肠的好孩子,照顾新人警察能算把警署当家吗?”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仁义礼智信”,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车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停车场出入口到底不能长久停车,横滨人若无其事讲完地狱笑话,成步堂万能事务所的律师们陆续开车抵达。阿尔格尔跟大伙打过招呼,同情一下加班的御剑叔叔,赶稿没法来的织田作,以及太宰上班结识的工作狂好友坂口安吾,重新出发往横滨警署赶去。
纵有千般算计避开拥堵路段,阿尔还是直直撞上了下班高峰期。他打电话通知魏尔伦自己堵在高架桥上了,恐怕需要他俩多等一会儿。
说实话他没有很担心,毕竟阿蒂尔很会照顾自己,也很爱照顾身边人。钓鱼点普遍不方便停车,经历过这么多次摇人来警署接的突发事件,靠谱的大家长完全有了一套成熟的应对方案。
魏尔伦平静斜了眼抱着毛团子和服务员小姐聊得不亦乐乎的亲友,直说不着急,他们已经在老地方吃过晚餐了,叫弟弟慢慢开,注意避开港口区。
现在也快不起来啊……
车前车后密密麻麻的金属盒子看不见头,阿尔格尔放下手机,捏捏亚历山大先生的爪子,打开车载广播,盖住层出不穷的鸣笛声。
“按什么按啊!你【东京俚语】按喇叭又不能让车子长翅膀飞过去就【亲切问候对方族谱】别按!傻【咳,险些没码掉】!”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过任凭外面捂住小孩耳朵的,伸脖子看戏的,下车扯着嗓子回怼的,阿尔格尔岿然不动,淡定收听电台新闻。
“……商用港口发生爆炸,菲兹杰拉德财团名下客轮塞尔达号损毁严重,美国大使馆已联合横滨警方全力统计伤亡人数。麦克阿瑟大使接受本台记者采访时表示,美利坚的尊严不容挑衅,暴徒必将付出惨痛代价。”
阿尔格尔歪歪脑袋,依稀记得塞尔达好像是菲兹杰拉德亡妻的名字。
小金毛始终无法跟着老师同学念上一句“可怜的菲兹杰拉德先生”,可怜的是这人的女儿斯科蒂小姐吧?
好不容易强忍妈妈离世的悲痛,鼓励爸爸坚强起来,十五岁就重蹈塞尔达夫人的覆辙,被公路爆炸案的遇难者遗孤埋伏暗杀。
那起公路事故过去多年,日本几乎没人有印象。可是阿尔记得,他们那年去丹佛协助美贯妈妈做手术,接魏尔伦回家,见证了抗议人群的愤恨悲痛;想来遇难者的亲属爱侣更加无法忘记吧,那是家庭分崩离析,至亲痛不欲生的血淋淋回忆。
菲兹杰拉德财团安全措施不到位引起的爆炸事故,理应由菲兹杰拉德付出受害者们满意的代价。是,律师能够巧舌如簧说服法官,让他念在财团每年缴纳巨额税款的份上轻飘飘敲下审判槌,然后呢?权力天然厌恶真空,像横滨政府不行使管理辖区的权力,黑手党就会群起瓜分,公平正义得不到施展,人们也会自己伸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