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池贵客一位。”
纪尘直接就叫人把来使给拖了下去,极速送往应天府。
而后,他便是打开了左良玉送来的信件。
“末将左良玉,因贵州土司动荡,特地去平乱,不能亲自接见武王殿下还请见罪。得知武王殿下欲要借到北伐,末将已为武王殿下清扫府城,备好粮草兵械,武王殿下尽管取用,预祝武王殿下大破闯贼,清缴朝堂诸奸!”
“好没胆的狗东西!”
黄得功在纪尘身边都气笑了。
昔日他才多少人马?
都敢直接和纪尘斗将!
左良玉那家伙,手握三四十万的大军,却仅是看到凤阳一战,就被吓得放弃老巢跑路呢?
更是留书一封,美其名曰给将军大人借道?
“示敌以弱罢了。”
纪尘眸光阴沉,声音也低沉。
也许是他的清君侧檄文太早传来。
让左良玉有了两手准备时间,一边想靠张献忠、马士英,和他好好斗,好好搏。
一边悄悄收拾着自已地盘,见势不妙就开溜。
哦。
也不对,可能是觉得南直隶已是掌中之物,已经准备好了搬去南直隶,想着自已兵力不够镇守湖广,所以把这湖广屠一圈以让后来者无力发展呢。
“全军集合,继续出发!”
“诸君,城中可能很危险,你们敢进否?”
纪尘下令。
“将军所至,生死相随!”
乞活军咆哮,眸中含着热泪。
“好好好!”
纪尘连连点头。
“那么,便是日后死了,也跟着我上天入地,征战永不止息吧!
“是!”
“杀!”
纪尘大喝。
“杀!杀!杀!”
震耳啸天的声音充斥,让一路鸟兽俱散。
无人害怕。
只要看到他们的将军大人在前面,就不会有人有恐惧的!
跟着这样的将军大人,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这一幕时有酒,那就好了,他们可以把酒碗一砸,大声再喊几句。
可惜没有。
一路上都被屠空了,进入湖广多日,他们愣是没有遇见过一个人,不仅换不来物资,抢都没地方去抢!
若非乞活军特殊,此刻都该饿死在路上了吧。
三千骑,连酒都没有,便再次上马,飞快疾驰出此地,准备去最危险的地方展开大战!
弯绕山路上,三千铁骑如同黑色巨蟒一般在群山间穿梭。
到了湖广,山路便是占多数了的,乞活军走的路,都不是一般的军队可走,无比之险。
难度不亚于走钢丝。
甚至钢丝之上还盘悬着毒蛇。
但,乞活军就是骑马踏此。
“轰———!”
一道道雷声,伴随飘雨,洒落在黑色的铁甲上。
武字大旗不断飘逸,周边有树突然被闪电轰开。
又翻过一座山。
而突然。
纪尘止步。
在他之后的乞活军也停马。
他们看见远方,居然有炊烟。
不对。
黑色的!
跟纪尘马踏盛京的那批元老乞活军眸子一凝。
那就不是炊烟了,而是房屋被点燃的烟云。
他们为什么都清楚?
因为他们烧过很多建奴的村子!
他们也见过建奴入关,烧汉人村子的画面。
亦是这样,黑色的烟云在空中盘绕不散,像是冤魂在哭泣。
画面令人刻骨铭心,就算再怎么老去,都不会忘记,甚至能清晰记起昔日的细节。
那时刻在灵魂深处的画面,那时用最泣血的语言,描绘的地狱景象,是不可能化开,没人能代替死者原谅、放下的仇恨与怒火。
是十世犹可报的!
“杀!”
纪尘挥刀一指,直接从乱石山林之间就往
此刻一场虐民的狂欢就在上演。
几百百姓被绑着绳索,身后的左良玉军带着刀、枪,时不时对他们拳打脚踢,往他们身上吐唾沫。
他们没有发现,在很远很远的山上,有一双双眼睛冷冷望着这边,正急速赶至。
“要怪就怪那个纪尘吧,若不是他,你们也不用死。”
暴军们将百姓们杀死。
没有人反抗。
因为反抗的死的更早。
活着的身上已经布满伤痕,不知多久时间的虐待让他们疲惫不堪,能痛快的死,都算是一种解脱了。
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亲眼看见这些暴军的死了。
杀完这些人后,他们便笑了起来,把手中刀握的更紧。
心中的恐惧都在减小了。
这就是所谓靠欺凌弱小、掠夺战利品而得来的嗜血勇猛。
他们享受着掌握弱小的生死,好像这样,便能掌握纪尘那样的强者的生死似的。
每一个末代都很残酷。
但最残酷最抽象的末代,还要属明末。
一亿多人,最终死的只剩多少?
区区小冰河时代,真的没法杀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