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亮晃目的长刀,模糊印出兴奋笑着的脸庞。
有血沿着刀刃血槽,于下一次挥舞,化作一条血线飞洒。
还有,那脸庞沾满了血更添几分戾气的倾国倾城的英姿
以及伏首脚下的断头残尸。
这是一场屠杀。
他看见。
还有兵士,正在双掌稳健的挥刀,从血肉中划过,带起一颗又一颗大好的头颅。
他们真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是谁!”
“你要干嘛?”
“这可是衍圣公府!”
“你你,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圣人孔子的后人,你无权给我们定罪,就算是投敌你也得有证据啊——”
孔家的老爷惊恐的大喊。
就算是流寇来了,也不该对他们动刀兵才是!
李自成那边可早就偷偷接触过了啊!!!
建奴,也不可能!
张献忠,还是不可能!
连他们这样大张旗鼓的进城,都没人通报。
所以应该是朝廷的人?
难道是朝廷知道他们几头吃,崇祯皇帝下定决心死前也要带走他们?
可,没可能啊!
崇祯爷能这么狠心,如今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了。
这到底是谁!
居然敢冒天下大不讳,在这儿对他们孔家挥动屠刀!
他们孔家,可是皇帝换了无数代,依旧常在,比之千年世家都老不死的世家啊!!!
“我要什么证据?我不是来断案的呀~”
纪尘不解,可爱的一偏头,又摊手手,长刀直接噗呲穿进地上的尸体。
杀伤力简直不要太大。
“那你到底是要干嘛?”
孔家老爷直接吓得魂不附体。
这到底是哪路的杀星下凡。
“纪某是读书人,喜欢汴京,特来和老爷们论论抡语!”
纪尘拿起长刀甩了甩。
将血洒到了孔家老爷的脸上。
纪尘又回头,冲还在砍人的丁修交代。
“丁修,去给我捉几只孔雀来,待会我要给老爷们亲自做一顿大宴。”
接着,纪尘提着不知道哪位的孔家老爷,走入门中。
“哟,这么多人呢?你们都是特地来和我汴京的吗?真是太高看纪某了。”
看着满院的宾客,纪尘笑的是那般灿烂。
高贵出身的老爷们面色难堪。
知道你来,谁踏马来这儿!
纪尘身后。
“不!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士大夫,就连皇帝,也不能这样屠杀我们!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求求军爷们发发慈悲吧!”
无聊的乞活声戛然而止。
乞活军与丁修面无表情的扑杀着,这非常好辨认,这些出身高贵的家伙,穿着和那些仆从都有天地之别。
大人说懒得抓,直接砍头。
那就砍头。
说了一个不留。
那就一个不留。
他们无情而又高效,鲜血从颈动脉喷涌。
没有一会,这高雅清致的庭院就被染红,处处涂满了血色。
脚下大理石板血水潺潺,汇聚成溪流,滑的几乎要站不稳脚。
什么高贵出身,什么阴谋诡计,什么文章诗乐,在此刻都毫无意义。
他们逃。
乞活军追。
无论跑去哪儿,都无法避免被找到,被一刀割喉的命运。
城内有偷偷不少跟来看热闹的民众。
此刻都惊讶的看着那些往日里高高在上的老爷、公子,像牲畜一样被利索的屠杀。
“救命啊!”
“救命啊!”
“我是当代衍圣公的叔叔啊!”
一名肥胖的孔家老爷实在跑不动了。
跌倒在地,绝望看着像猫戏老鼠一样围上来的乞活军。
向那些偷偷躲着看戏的民众投去乞求的眼神。
只可惜这些刁民显然觉悟不够,
无慈悲。
不仅不给天生尊贵的孔家老爷救援。
反而想笑。
强忍强忍再强忍但,但这么好笑的事情,又怎可能再忍了?
好刺激,好刺激。
难得能亲眼看到老爷们被屠杀。
这回就算是死,就算是被这群兵也给梳上一遍!
那也是值回票价呀!
居然还有人直接吹起了唢呐,原本该悲伤的声音,越吹,越是感觉欢快。
像是在给乞活军助兴。
“还记得我吗?老爷。”
一个年轻的乞活军狞笑。
他当初是山东人。
体谅朝廷,体谅老爷,体谅到全家要饿死的地步。
忍不住问这位老爷取点自已该得的营生钱。
这位老爷却像是听不懂他这等下贱人的话,而是问身边的仆人他在说什么。
让他全家被逼上绝路
还只一句话,就将他充军而去!!
若非遇见将军大人,他早已死透。
“我没见过你啊!壮士!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孔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