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山岗,前路茫茫。城寂无粮,难归家乡。
城主府前的墙上刻着四句小诗,不知是谁人所刻,没什么文采,也不符诗的韵律格式,要是庹老夫子在,怕是得评头论足一番。可其中的悲凉难掩,城里,应是曾经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就连这一城主宰的城主府前,怕是也没有多余力量护卫,以至有人留下这样的民谚诗句。
感受得到刻下诗句之人满心的绝望,这座城到底发生过什么?黑影怪物又是什么?
“要是师傅在就好了,让我进来真是百无一用。”我不禁感叹。
“进城主府看看,里面或许有记录。”
城墙上遇袭之后,我就不敢在多呆,赶忙下了城墙。本想找一处屋子先避一下再做打算,路上被杀生提醒,其他的屋子没有意义,这时就应该直奔城主府。
心境之海中,得道前辈并未拟化出时间的流逝,表现出来的就是天上的星斗几乎以永恒的姿态保持着样子,极有可能是那位得道之人刚来的晚上,这些场景留在他的心里,他将这景象幻化出一片心境之海。
星空藏着这座城当下的时间,我虽然对于星象可以说仅是初学,但好在不负师傅日日督促,
多的看不出,判断个时间却是可以。天上北斗正指于西南,约是立秋前后,满月有缺,应是刚过十五不久。
推算下来,该是某年六月十七、十八的时候。就这个时刻,那位得道的前辈来到城中,目睹一切后,将其留在心境之中,一直寄放在小村落里,直到不知多久之后,我这个倒霉蛋来到这里。
城主府同样是空无一人,毫无一点生命的痕迹,作为一座大城的主宰。城主府极是气派,假山亭台,楼阁水榭,一应俱全。和外面引水渠一样,城主府中的假山流水,也依旧潺潺而动,不曾休歇。
“滴答、滴答……”
城主府的一个房间里,还有一台滴水漏钟在运行着,上面的时辰指着丑时。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桌上刻痕中记录的是哪年?”杀生忽然出声道。
“记得,是戊子年,怎么了?上面没留帝历年号,得不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骤然被杀生提醒,我有些疑惑。刚刚的桌上确实有干支纪年,但那有什么用?甲子一循环,眼下不知已是多少个甲子。
听见我的疑惑,杀生解释说:“自进来以后,这城里好像若有若无的在提醒你时间,所以你不妨留意一下。”
杀生这么一提醒,虽然我并不觉得这真有什么深意,但留心一下也不妨事。按刚才推算,眼下是戊子年,六月十七或十八的丑时。
师傅教我推算过月的干支,一年十二月,冬至所在十一月为子月,故而正月建寅,六月则是未月。这套规矩千载不变,变得是月份的天干,因年干而易。
古人有歌诀曰“甲己丙为首,乙庚戊当头,丙辛寻庚上,丁壬寅不休。戊癸还甲留。”
说的就是年干是什么,正月的月干就从哪个开始数,例如这戊子年,正月就是甲寅月,而六月就是己未月。
默默把这个记下来,如果前面还有对日子的干支提示,我就可以推算出这个时辰的干支。那就确实可以证明杀生的话是对的,这心境之海在刻意告诉我们当下时间的八字。
一片亭台楼阁中转来转去,我终于找到了城主起居的屋子,推门而入。屋中布置井然有序,正对门口的是一张雕工大气精美的书桌,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我以前是一个写字为生的人,对笔墨也很是敏感。靠写字吃饭的人,有谁不喜欢好的文房四宝呢?这位城主的笔是玉杆紫毫,砚是鲁柘澄泥砚。都是上佳的宝贝
。
一看到我眼睛都被吸了进去,惹得杀生放光出声道:“这里一切都只是幻影,莫要起贪心,找线索要紧。”
“唉!可惜。”
发自心底的感慨,若是能把这些带出去就好了,尤其是这支笔,虽然现在我不写对联了,要是能留在身边,画符抄经都是极好。
感慨完,还是正事要紧,在这张书桌的正当中,镇纸压着一摞纸张,上面写满了字。
城主府中的字,必然涉及这一城大事,里面或许有这城为何如此的线索。
正要留心阅读,杀生忽地金光大放,照的屋子里透亮。
“小心,又来了!”
门外黑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我心顿时提起。没想到追来这里,我如何能安心看城主的记录?
“屋子是木头的,门窗难关,收了桌上的东西。府中应该有地下密室,寻了安全之地再看。”古剑杀生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纸还能拿?你不是说都是幻影?”我小眼神不自觉的瞟向玉杆紫毫笔。
察觉到我的小心思,连杀生也有些无奈的说:“只是带不出这心境之海,至少当下都是真的,快!要快!”
不愿和我多说,外面的黑影以极快的动作在门窗外闪过,许是找着屋
子的破绽,不知何时就可能进来。我赶紧抓起桌上的一沓纸揣入怀里,持着古剑杀生退到墙边,等待着黑影攻进来。
“嘭!”
我刚刚在墙角处站稳,一侧的木窗就被撞开,黑影飞速的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