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我便把二爷的房门拍得“砰砰”乱颤。不多时,二爷披着外衣着急忙慌的开了门,且苦着脸嚷嚷道:“我说小祖宗,大清早的你是要拆房子啊?房门都快被你拍烂了!”
“二爷,您不能再睡了,出大事了!”我着急的凑到二爷爷的耳边,低声嘀咕道:“那只怨鬼从七叔的炼鬼壶之中逃了出来,而且七叔用了那什么符都没能伤他分毫。七叔让我转告二爷,得马上把村长叫到咱家来,七叔要请他办一件事呢!”
听我说完,二爷的神色逐渐的凝重起来,沉默少许,不禁点了点头:“嗯。”
一个小时后,二爷爷家的堂屋内,端坐着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辈儿人。
为首的乃是一个年约六十的白发老头儿,手中拄着拐杖,身上穿着蓝色外衫,身材消瘦,略显驼背。满是皱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半点表情来。
一旁坐着的,乃是二爷爷。而在二爷爷两边,则像是上次来过的那几个老辈儿人,兴许是在刘家洼的辈分极高,凡有什么大事,务必要请到他们一同商议。
听完二爷爷的话,老村长没有说什么,先是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继而颤颤巍巍的放下茶杯,开口说道:“宗仁啊,清风岗虽然是一片乱坟场,但多少也算是和咱们刘家洼有些关系
。如果擅自前往清风岗挖坟,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这不是找您来商量的嘛?”二爷爷苦笑着回道。“再说,七叔是这么安排的,说到底,老倔头家的那场邪乎事如果能够解决掉,对于咱们刘家洼总也算是一件大好事。老村长,您也不希望看到咱们刘家洼再随随便便的死人了吧?”
“你这个土郎中,说的什么话?”老村长苦笑着打趣道。“我当然是想让咱们刘家洼越来越好,怎么能盼着不断死人呢?那位七叔,既然是茅山道士,而且名声似乎也非常的响亮,想来也有些本事。既然他这么说了,姑且请他来一同商议一番,如果实在有必要,那便也只好找几个人,前往清风岗一趟了!”
“宗仁啊,七叔什么时候来啊?”一旁的一位老辈儿人,忍不住向二爷爷询问了一声。
“兴许也该来了吧?”二爷爷一脸难色的嘀咕了一声,且扭头向着大门方向看了过去。
恰在此时,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道人,快步进了院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七叔。
七叔缓步来到堂屋内,先是抱拳一礼,且淡淡的开口道:“在下稽首了!”
“道长折煞我等了啊!”老村长慌忙站起身,且和众位老辈儿一道,向七叔拱手还礼。“道长,快请坐下说话!”
七叔刚落
座,便是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今天午时前往清风岗,一个时辰便是两个小时,如果能够在午时之内挖开坟墓,并打开棺材,乃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道长,这,这事一定要这么办吗?”老村长似乎对于七叔的直言尚不太适应,待反应过来,不禁温和的说道:“即便是要挖坟开棺,总还是要有一个正当的由头才是,否则,村民们若是问起来,也不好交代啊!”
“那怨鬼的鬼身,乃是无物可缚,就连我的符咒,也对他无效。如果放任下去,恐怕你们刘家洼的死人事件,便也只是个开始!”七叔皱了皱眉头,沉声向老村长回道。“村长,请您来,便是要您做这个主,此事需要速办,恐夜长梦多!”
一听到死人事件,老村长顿时咂了咂嘴,一直沉稳有度的他,此刻似乎也慌了神。
七叔再次开口说道:“挖坟开棺,乃是为了对付那只怨鬼!”
“哦?道长,这话怎么说?”老村长愣了愣,忙又问道。
“如果这个世上还有最后一件东西能够束缚那只怨鬼,恐怕就是他的生身之骨了!”七叔随口解释了一句,但见众人依旧面面相觑,且不知所云,不禁再次开口解释道:“俗话说,人不见鬼,鬼不见尸。这句话,想必诸位都听说过,普通人看不
到鬼,但却怕鬼,甚至怕到了骨子里。而鬼同样看不到自己的尸体,但却惧怕看到自己的尸体,因为鬼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过世,已经成为了死人。所以,鬼即便能够回到墓地,却如同回到家里一样,是看不到自己的尸体的。但却只有尸体,才能束缚鬼魂!”
“原来那生身之骨,便是那只怨鬼的尸体。嗯,想来,倒是甚妙的法子,人的躯体,对于鬼魂来说,就如同一个麻袋,人死后,鬼魂脱壳而出。而鬼魂对于躯体的依赖,便是致命的弱点!”
二爷爷微笑着点头附和道。“这么说,要收服那只怨鬼,便一定要挖开他的生身之骨才行?”
“正是如此!”
七叔微微点头,便不再说什么。
此刻,老村长似乎也已经明白过来,顿了顿,随即向一旁的几个人开口说道:“你们几位,且到村子里找几个庄稼把式,让他们拿着铁锹和绳子,对了,还要两根椽子,东西都置办齐全,务必在午时之前赶往清风岗!”
“好!”几个老辈儿人忙站起身,向老村长连连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事情安排妥当,七叔随口向二爷爷又说道:“老人家,劳烦你们再准备一些桃木枝,一同送到清风岗去。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