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石壁上刻着许多的复杂的图案,看起来应当是一些皇室秘籍,若是放在平日里,裴璟偡或许还会看上一看,但现如今他可没有这些闲工夫。
毕竟沈时凊还在那大皇子的手里。
这石壁的作用并不是堵住来者的去路,而是作为记录皇室辛密的载体。
所以裴璟偡很轻易的便绕过了这座石壁,走到了后面。
水声再次变得清晰,这应当就是另一个出口了。
果然不出裴璟偡所料,越过石壁后,便有依稀的光亮从外面照射进来。
前面是茂盛的藤蔓,层层叠叠的将外面的阳光遮挡起来,只有在风吹过藤蔓,时不时的掀起些许枝蔓的时候,才会透进来些许的光亮。
密室的暗河穿过藤蔓,汇入外面奔腾的河道中。
裴璟偡皱了皱眉头,他撩开藤蔓,飞溅的水花时不时地崩落在他的脸上。
水有些凉。
往外望去,是一条波澜壮阔的河道,河道的另一边,与这悬崖峭壁大为不同,是落英缤纷的青草地,
想必这就是大皇子的去处了。
望着激荡的河流,裴璟偡纵身一跃,便跳进了这滔滔江水之中。
这河水湍急,大皇子一个人,带着沈时凊与皇帝,必然是跑不远。
先前他命人加强皇宫内外戒备之时,便命人将皇城十里内全部都排查了一遍,蹲守在皇城之外的大皇子的人,早已经被他连根拔起。
所以大皇子这一次,必然是孤立无援,又带着沈时凊与皇帝两个人,在这湍急的水流中,恐怕很难逃走。
裴璟偡逆流而上,逆着激荡的江水,很快便潜到了对岸。
河对岸与密道那便全然不同,郁郁葱葱的低矮水草,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泛着生机。
裴璟偡仔细的查看着脚下的痕迹,果不其然,一大片生机盎然的水草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些脚印,和划痕。
很明显,这就是大皇子逃跑的路。
裴璟偡顺着痕迹一路向前。
而另一边的沈时凊,也已经悄然醒了过来。
她被大皇子抗在肩上,双手都被反绑在身后。
沈时凊轻轻地转动手腕,试图悄悄的将绳子松开。
但很明显,大皇子这结打的是个死扣。
眼看逃跑无望,沈时凊只能暂且按兵不动,继续假装昏迷。
沈时凊微眯着眼,努力记下四周的环境。
走过一大片草地之后,大皇子便背着她走进了树林之中,茂盛的树木将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
饶是现在正是正午时光,明明是炎炎夏日,可这树林里却冒着一种骇人的寒气。
不知走了多久,大皇子终于停了下来,沈时凊连忙闭上眼睛,假装没有醒来的样子。
在闭上眼之前,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是来不及再看一眼,大皇子的脸便突然凑了上来。
“醒了?”
大皇子阴恻恻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沈时凊心下一慌,但是却仍然装作没有苏醒的样子,一动不动。
果不其然,这大皇子只是试探她罢了。
听见大皇子似乎离开了她的脸前,便默默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树林之中静悄悄的,过于茂盛的树叶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就连微风吹过,也只能发出几丝微弱的摩擦声。
沈时凊仍闭着眼,可耳边却没了大皇子的声音。
她并没有贸然睁开眼,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按照大皇子那谨慎小心的心思,应当不会这么简单,便放下怀疑。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沈时凊便又再次听到了大皇子的喘息声。
就在耳畔!
沈时凊心中犹有鼓擂,幸好方才她并没有睁眼。
一直到大皇子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沈时凊才敢悄悄睁开眼。
她小幅度的转了转脑袋,方才被大皇子扛着,一路上颠来簸去的,她几乎都要吐出来。
确认大皇子已经走远了,沈时凊连忙用力的扭动手腕,试图将手腕上的绳索扭开,但这绳索捆绑的实在是太紧了,她根本就扭不开,更何况她现在还被反绑着,根本就使不上劲儿。
正在沈时凊一筹莫展之际,她突然发现,在她的背后,似乎有什么动静。
是活的,准确的来说,是个活人。
沈时凊被反绑住,大概是大皇子吃过沈时凊的亏,所以对她格外的谨慎,就连脚腕上,都绑了死结。
而她身后的皇帝,待遇可就不一样了。
大抵是大皇子自以为他给皇帝下了这么久的毒,皇帝现如今早已就命不久矣奄奄一息了。
所以只是十分随意的将他的双脚绑了起来。
不过大皇子没想到的是,他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皇弟,可要比他坚韧多了。
沈时凊之所以能发现他,就是因为他不断地往沈时凊的方向挪去。
“皇上?”沈时凊小声的开口,她努力往身后望去,只瞧见了一片明黄色的衣角。
应当是皇帝无疑。
“是朕。”
皇帝的声音有些虚弱。
但却足以让沈时凊雀跃起来,她先前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