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儿!愿儿!”苏锦娘当然知道苏袁愿这是犯了哮喘,她拼命地寻找着那个浸了人血的香料,可是最终却只能无力的松开手。
已然是回天乏力。
苏袁愿趴在苏锦娘的怀中,他也累极了,他从小便养在苏锦娘的身边。
他的世界里也只有苏锦娘一个人,所以苏锦娘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所以他怎么会看不出苏锦娘的挣扎与痛苦。
又怎么会不知道沈时凊他们是苏锦娘故意引来的。
只是他没有干涉,他是娘亲的愿儿,永远都是娘亲的乖孩子。
所以一直到这一刻,他都不曾后悔过。
“锦娘,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苏袁愿的呼吸急促,他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
苏锦娘却只是死死地抱住他,没有回答。
时间稍纵即逝,苏袁愿却渐渐地没有了动静。
饶是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苏锦娘还是痛苦到不能自拔。
她泪眼朦胧的抱住苏袁愿逐渐冰冷的尸体,“能不能,将我们的尸体,葬在一出,”
她抬起头,看向沈时凊,几乎哀求道:“求你,”
沈时凊看向苏锦娘,并没有回答,
她看着苏锦娘的眼睛,以为会看到痛苦又或是背上,可是却没有,她只读到了一丝丝的释然,与决绝。
没等她回答,苏锦娘的嘴角便留下一丝血来。
看来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解决,也从未想过要独活。
所以才会在一开始就吞了毒药,如今正是毒药发作的时候。
裴璟偡猛地上前,将苏锦娘的嘴掰开,往里面塞了一粒药丸。
如今这望仙楼背后之人还没有被找出来,他自然不可能让苏锦娘就这么简单的死过去。
外面早就有暗卫看着,见苏锦娘昏迷过去,便将她与苏袁愿浓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下了裴璟偡、沈时凊与云疎三人。
从方才苏锦娘那般哀求的看着她以后,沈时凊便始终觉着有些不舒服。
虽说苏锦娘与苏袁愿已然是算的上是罪大恶极,并不值得她可怜。
可是莫名的,还是会觉得有些悲戚。
裴璟偡走到沈时凊的身侧,揉了揉她的脑袋,十分温柔的说道:“凊儿,”
沈时凊抬起头,看向裴璟偡,微微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我先送你回去,剩下的事情,便交给暗七他们去做便可,凊儿不必担心。”
“嗯,好。”沈时凊点点头,并没有多说其他。
事情便就此告一段落。
只是她还没有出门,却突然瞥见了一旁瘫倒在地上的富商。
虽然长长的头发和胡须遮挡住了他的脸旁,但是却依稀能看见他痛苦的神情。
沈时凊微微的叹了口气。
看他这个样子,想必一定会十分的后悔,当初那般无情的将苏锦娘赶走吧。
只可惜往日之事不可追。
现在就算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沈时凊突然想起来,方才苏锦娘口中的‘那个人’。
当初富商在京城可是富甲一方,就连很多的官宦世家,都不得这富商。
而苏锦娘背后之人,却能将富商一家赶尽杀绝,还是在悄无声息之中。
其力量,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正想着,沈时凊便跟着裴璟偡来到了院子门前。
如今香料的真相已经明了,剩下的事情却是越发的棘手,毕竟看苏锦娘这个样子,恐怕是不会轻易开口。
所以留给裴璟偡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便没有亲自将沈时凊送回沈家。
马车中,
沈时凊斜靠在一旁,云疎则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平日里沈时凊坐马车的时候,总爱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街景,可这次却没有了兴致。
毕竟刚经历了生死,就算是外人,也仍旧让人觉着不舒服。
她想着想着,却突然瞥见了一旁,乖乖的坐着的云疎。
歉意涌上心头。
毕竟云疎可是前来献礼的别国太子,原本大可不必参与进来这件事情的,如今却因为她的缘故,被迫经受了这么一遭。
“云疎,”沈时凊直起身子,看着云疎,满脸的歉意。
“嗯,”云疎轻轻的‘嗯’了一声,“时凊姑娘不必抱歉,云疎本就好奇罢了。”
沈时凊知道云疎这么说是为了不让她觉着抱歉,可他越是这么说,沈时凊便越发的觉着不好意思。
刚要开口,又听见云疎说道:“更何况是我一时兴起,非要时凊姑娘带我去看,若是道歉,也该是我向时凊姑娘道歉才是。”
云疎都这样说了,沈时凊自然不好再说别的什么,便只能带着几分的歉意,对他点了点头。
马车不快不慢的在路面上行走着。
车内却是一片寂静。
沈时凊突然抬起头,想到一个好去处。
原本这几日她该带着云疎在京城四处游玩儿的,却不想竟遇上这样的事情。
如今事情解决了,她自然该再带着云疎四处去逛一逛才是。
每年开春之际,京城都会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