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则钻进了被窝里。
沈时凊也跟着钻了进去。
房间里,便只剩下那两个小倌。
沈时凊对着他们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们开始演奏。
这两个小倌,一个弹琴,一个吹玉箫,倒也不突兀。
老鸨听见里面的动静,越发的好奇,便推开门进来。
一进门,便看到沈时凊骑在裴璟偡的腰间。
两个小倌停了动作,乐曲声消失。
沈时凊佯装生气的对着外面喊道:“怎么回事儿?怎么停了?!”
老鸨连忙告罪,眼睛却始终不停地往床上打探。
只是隔着一个朦胧的纱窗,她只能看见沈时凊与裴璟偡依稀的身影。
又听见屏风后传来的水声,老鸨这才相信他们不是苏袁愿要找的人,便连忙跑了出去。
只是临走前,还不忘小声的低估道:“这有钱人都是什么毛病,自己带面首来青楼就罢了,怎么还要小倌奏乐呢……”
沈时凊紧张地不得了,自然是听不到老鸨的话。
但裴璟偡自幼便听力过人,老鸨的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时机不成熟,他此刻一定出去把老鸨抓起来打一顿。
沈时凊见老鸨终于出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倒不是怕他们。
只是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什么更为怪异的真相。
更重要的是,这背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大皇子一党的人。
如今虽然是让二皇子登基上位了,但是大皇子的人仍旧在蠢蠢欲动。
若这望仙楼真的是大皇子的势力,那他们就必须要除掉这望仙楼才是。
为了将大皇子的势力连根拔起,他们暂时便只能忍耐。
沈时凊的眉头紧锁,认真的想着这件事情,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还跨坐在裴璟偡的腰间。
便手忙脚乱的想要从裴璟偡的身上起来。
这不慌还好,一慌起来,手脚便像是不听自己使唤了似的。
‘啪叽。’沈时凊又一次的摔在了裴璟偡的胸上。
裴璟偡的胸硬邦邦的,摔得沈时凊一阵肉痛。
眼看着夜就要深了,沈时凊若是再不回去,只怕就要被宋锦颦逮到了。
所以众人便只能先打道回府,至于这两个小倌,便只能让他们暂时留在这里。
一则是沈时凊暂时还没有理由将他们带出去,二则是这两个小倌留在这里,还能做内应。
沈时凊回到沈府,一着床,便沉沉的睡去了。
今日折腾了这么久,她浑身都疼。
一夜无梦。
大抵是因着昨夜里睡得好,沈时凊次日一早便醒了。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竟然有人来找她,还是两个人。
“什么?”沈时凊坐在梳妆镜前,一脸惊讶的问道:“你是说,程世子和方家哥哥都来找我了?”
小桃一边个沈时凊梳着头发,一边回答道:“是呢姑娘,奴婢也没想到,这两位一大早的便来了,现下正在前厅吃茶呢。”
沈时凊十分的疑惑,她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突然来找她,“他们是一起来的?”
“那倒不是,”小桃如是回答道:“是方家公子先来的,没过一会儿,程世子便也来了。”
“哦哦哦,”沈时凊点了点头,脑子里乱的像一盆浆糊。
只是既然他们都来了,她也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沈时凊走到去前厅,隔着老远,便看到了程靖锡与方言锺的身影。
她十分奇怪,程靖锡来找她也就罢了,毕竟在程靖锡说心悦她以前,他们还是好朋友。
可这方言锺来找她,就有些说不过去。
毕竟她与方言锺,总共也就见过两次面。
更别提别的什么了,怎么都算不上相熟。
“小凊儿!”程靖锡一见到沈时凊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用力的挥了挥手,却又想起了什么,默默地将手收了回去。
沈时凊看着程靖锡这般,心中也有些不舒服。
毕竟她是真的拿程靖锡当朋友。
在她的记忆里,程靖锡一直都是一个开朗不羁的人。
可现如今,却变成了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她。
这个认知让沈时凊愈发的别扭起来。
正当两人僵持住的时候,一旁的方言锺却突然站了起来。
“沈家妹妹,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方言锺的声调平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让人有些不舒服。
但是沈时凊只顾着尴尬了,并没有发觉他的不对劲儿。
“方家哥哥,”沈时凊点点头。
虽说她有些疑惑为何方言锺会突然来找她,但是却也十分感激方言锺打破她与程靖锡之间这尴尬的气氛。
毕竟要是在那么相顾无言下去,她只怕就要晕倒在原地了。
“沈妹妹还没有用过早膳吧,我带了些吃食来,沈妹妹要不要用一点。”方言锺的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说到。
沈时凊这才看到放在一旁的木盒。
怪不得她一过来,便闻到了一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