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出嫁的事情,沈时月的面庞红彤彤的,尽是待嫁人的娇羞之意。
沈时凊见她这般,瞧着也不由得为她开心。
“这便是四姐姐的嫁衣吗?”沈时凊走上前,看着平铺在桌子上的嫁衣,十分好奇。
先前这嫁衣还未做好的时候,她也曾看过两眼。
如今嫁衣做好了,看起来便越发的好看了。
沈时月点了点头,一张小脸在嫁衣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红彤彤的。
“凊儿,”
沈时凊正研究着这嫁衣上的华丽的花纹,耳边却突然传来了沈时月带着些哽咽的声音。
“四姐姐怎么了?”沈时凊十分疑惑的回过头,果不其然,沈时月的眼眶已经湿润了,分明是要哭的样子。
“别哭别哭,明日四姐姐便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把眼睛哭肿了可不信。”沈时凊连忙拿了帕子,想要替沈时月拭去眼角的泪水。
可帕子还未伸出去,沈时月却‘扑通’一下,跪在了她的面前。
“四姐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沈时凊满脸诧异,有些不明白沈时月的意思。
“五妹妹,从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识人不清,对妹妹那般,可妹妹却还愿意这样帮我,我……我无以为报。”沈时月一边说着,一边便又要掉下泪来。
她不是没有在沈时凊面前哭过,可是这次却是认真的。
是真情实意的,想要谢谢沈时凊。
沈时凊无奈,她自然明白沈时月为何这般。
“四姐姐快起来吧,我明白四姐姐的意思。”沈时凊没有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在沈时月的院子里待了会儿,沈时凊便带着小桃回了自己的院子。
毕竟沈时月明日便要出嫁了,一早便要起来开面梳妆,一定很累,所以今日要好好休息才是。
“小桃,”
“姑娘怎么了?”
沈时凊看着面前落了一树的白皑皑的雪的梨树,突然停住了脚步。
“时间过得好快啊。”
小桃顺着沈时凊的目光,有些疑惑为何沈时凊会突然如此感叹。
她瞧着那棵落满雪梨树,以为沈时凊是想吃梨子了,便连忙说道:“姑娘别着急,如今冬日已经过去一半儿了,待到明年,这梨树便又要开花了。”
沈时凊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恍惚间,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时凊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可下一秒,那熟悉的身影,便从梨树下走了出来。
“璟偡哥哥?!”
“裴二公子?!”
沈时凊与小桃皆是一愣,没料到这树下的人,竟然会是裴璟偡。
自那日在青山庙里,裴璟偡同沈慕培说过什么以后,便再没来过沈家。
就连沈昭都不知道当时两人说了什么,也就更不敢同沈时凊乱说了,只是说裴璟偡有他自己的事情。
府里的丫鬟婆子,却被下了命令,说是不许再在沈时凊跟儿前提裴璟偡这个人。
可偏偏,如今他又自己来了。
小桃看看裴璟偡,又看看沈时凊,十分的纠结,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阻止。
“凊儿,”裴璟偡轻轻地叫了声沈时凊的名字,却并没有多说。
一身玄色衣袍的他,站在满戴白雪的梨树下,显得越发挺拔,却要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消瘦了。
“璟偡哥哥,你怎么会突然来这了?”沈时凊眼神之中满是复杂。
这京城拢共就这么大,就算是府里的人刻意瞒着她,却也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皇帝龙体抱恙,京城,恐怕是要变天了。
而沈家作为这京城中的名门望族,沈慕培又是一品大臣,自然是难以避免这风波。
而自从那次她意外坏了大皇子一党的计谋以后,这沈家,便只能放弃中立,彻底的偏向了二皇子那一党。
二皇子一党的势力,与大皇子党相较,无异于螳臂当车,蜉蝣撼树。
就算是有了沈家这样的助力,也只能堪堪打个平手。
裴璟偡有兵符的事情,沈时凊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她看着面前难掩乏意的裴璟偡,才会这般心疼。
沈昭与沈慕培已经接连半月没有休息过了,这京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而裴璟偡作为二皇子党的中流砥柱,又被封了大将军,成了这京城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自然也不会清闲。
沈时凊见面前的人不说话,以为他是有什么话要避着旁人,便寻了个由头将小桃支了开。
暖阁里暖烘烘的,厚重的毛帘挡住了窗外呼啸的寒风。
沈时凊坐在小榻上,看着面前的裴璟偡,开口问道:“璟偡哥哥,究竟是怎么了,你这般急冲冲的便来了。”
裴璟偡欲言又止,思度良久,才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镯子来。
这镯子晶莹剔透,冒着淡淡的紫色的光,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尤为好看。
“这是?”沈时凊越发的迷惑了。
她十分不解的看着裴璟偡手里的镯子,可下一秒,这镯子便到了沈时凊的手上。
“啊这?”沈时凊一愣,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