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城隍庙’在京城来说,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大庙。
甚至都已经不能再算是庙了。
自从十几年前的某一次大雨,将这城隍庙冲毁以后。
便有高僧称这东南城隍庙不得佛心,自此以后,这东南城隍庙便就此没落了。
年久失修加上无人问津,让这座曾经也热闹过得城隍庙,成了一座废庙。
因为这东南城隍庙本就比其他的寺庙都要离京城还远的缘故,这庙里本就没有什么人,就连乞丐都不愿意在这里面过夜。
渐渐地,便传出了一些城隍庙闹鬼的传言,这样一来,便更没有敢往这城隍庙中进了。
那禅悟大师将地方选在这东南城隍庙里,实在是高明的一招。
裴璟偡来不及将这消息告诉旁人,便立刻冲去了东南城隍庙。
毕竟他现在完全不了解那禅悟大师的情况,沈时凊在那里多待一刻,便多危险一分。
秋日里的风沙大,城隍庙远离京城,大抵是因为太久没有人来过的缘故,就连它的周围,也都变成了荒山一般。
裴璟偡站在破败的城隍庙前,没有一丝犹豫,便走了进去。
“唔唔唔!!!唔唔唔唔!”沈时凊听到外面裴璟偡的声音,连忙大喊起来,试图阻止裴璟偡走进来。
可是因为嘴里被塞了布条的缘故,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裴璟偡听到这声音,立刻便认出这是沈时凊的声音吗,心中便越发着急。
“你倒是敢来,也不枉你这小堂妹,对你一番情谊了。”
一个人影从破庙的后方走了出来。
正是‘禅悟大师’。
“她人呢?”裴璟偡的声音冰冷的吓人,他看着面前的人,眼神之中满是骇人的肃杀之意。
可那‘禅悟大师’再听了裴璟偡的话以后,却轻笑了一声。
他突然伸出手,揭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在找你那小堂妹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先叙叙旧?”
‘禅悟大师’拿下人皮面具,那人皮面具之下的脸,分明是……梅贸秉!
裴璟偡也十分惊讶,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当时他在梅镇时,没能亲手抓住梅贸秉,让他给溜了,便给他留下了可趁之机。
但倒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敢溜到京城来,还假扮成禅悟大师的样子。
想必一定是蓄谋已久了。
梅贸秉的眼神中满是疯狂之意,他的眼眶因为太过激动已经变成了血红血红的颜色。
其中癫狂的恨意,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只可惜他所面对的人,可是裴璟偡。
“把她交出来。”
裴璟偡没有多说废话,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沈时凊。
可对面的梅贸秉却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
他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裴璟偡,完全不理会裴璟偡的话,而是一直在自说自话。
“你和你那个讨厌的小堂妹,夺走了我的宝贝,毁了我的竹楼,还想就这么了事?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梅贸秉说完,便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都大声的嘶吼道:“那可是我的宝贝!我圈养了整整九年!就被你们毁了!是你们毁了我的宝贝!”
沈时凊被梅贸秉塞在城隍庙后面的塑像之中,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什么声音,但是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方才梅贸秉那发疯似的话,她可听得一清二楚。
她先是万分震惊,万万没想到这个‘禅悟大师’,竟然是由梅贸秉这个死变态假扮的,更是没想到,他竟然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若是她没有想错的话,梅贸秉口中的那个‘圈养了九年的宝贝’应当就是当初他们从小竹楼里救出的那个白衣小姑娘。
那小姑娘分明就是被他囚禁起来的,可是他竟然还好意思说什么宝贝,分明就是有病。
裴璟偡看着面前正在发疯的梅贸秉,渐渐失去了耐性。
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便是亲眼看到沈时凊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面前。
“最后一遍,把沈时凊交出来。”裴璟偡的声音越发冰冷了,他看着面前正在发疯似的狂笑的梅贸秉,完全是看死人的目光。
可梅贸秉却很明显不会这么简单的将沈时凊交出来。
他一边后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个黑色的东西。
那黑色的东西,呈球状,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小的石头球。
但很明显,这并非石头。
在他拿出来的那一刻,裴璟偡拜年认出了他手中的东西。
是炸药。
这种炸药并非舶来品,而是这片大陆上很早便存在的东西。
只是千百年来,都没有人将他用做武器,更多的,只是将他作为冶炼或是放炮竹的东西。
尤其是在最近这几十年间,朝中重文轻武的情况越发严重的情势之下,这些新式的武器,都不被重视。
他也是在当初开始秘密养兵的时候,才发现竟有威力如此之大的武器,这才将它加入武器之列。
而梅贸秉手中所拿的那一个,应当是他专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