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呷之地,最为险要,恐怕不是个好攻的地方。”
裴璟偡没有抬头,他看着桌上铺着的地图,指着一处地方说到。
二皇子原本还气冲冲,一听裴璟偡的话,也忘了生气,连忙凑了过去。
这‘关呷’,便是当初鞑子大军所驻扎的地方的后面,就在他们的营地与国都之间。
这片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这也正是为何那艋鲁王子会将营地设在这关呷之地的前面的一大重要原因。
他们驻扎在这个地方,进可攻退可守,一旦敌军强过他们,他们便可退往关呷,躲在里面,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这关呷之地,就像是一道天然的防护墙。
但在关呷之后,便是一览无余的大漠与草地。
这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夺下关呷,便可横枪直入,直捣黄龙,一举攻下鞑子国都。
二皇子自然明白其中所包含的意思,如今这一片大陆上,便只有我朝与这鞑子国都。
千百年来,这鞑子便一直蠢蠢欲动,尤其是到了近几年,动作更是频繁,随着鞑子国力的增强,他们甚至生了想要夺取中原的心思。
可是如果这一次他们能够穿过这关呷,将鞑子国都一同收复了的话,便能统一整片大陆。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其实这统一整片大陆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尤其是在开朝那几十年见。
每任皇帝都派了大量的将士前往西北,试图将鞑子国都收复,可是却都无功而返。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这关呷之地的阻隔。
关呷、关呷。
如同它的名字一般,这片地上,有着数万丈的岩石。
层层叠叠的岩石拔地而起,横亘在两国之间。
而在这两块巨岩的中间,仅有一条并不宽敞的狭路。
这道狭路,便是两国来往的唯一道路,也是如今大军想要直捣黄龙唯一的通道。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狭路却不是那么好过得。
诡异的地势和恶劣的天气,都让大军过境成了难题。
尤其是在那狭长的道路之中,有很长的一段路,还是黑暗的。
大军走在没有一丝光亮的狭路里,很容易便会收到敌军的攻击。
而且鞑子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他们对于这条狭路的了解,必然要比他们这些初来者要多得多。
“那这可怎么办?”二皇子也是十分的头疼。
如今他们好不容易能将那艋鲁杀了,又得到了来之不易的布防图,若是在这个时候不攻,恐怕就再没有机会能够直捣黄龙统一大陆了。
这统一整片大陆的功绩,可要比别的什么都要伟大的多。
尤其是在这个文重武轻的时代,解决虎视眈眈的环伺在周围的饿狼,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这关呷之地,他们非过不可,不仅要过,还要让本朝的将士,从此以后,都能随意的过。
裴璟偡看着地图上的关呷,眉头越皱越紧。
这里实在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
何时过关呷,如何过关呷,何人过关呷。
这些都需要从长计议。
至于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便是艋鲁的头颅。
这将鞑子军营一锅端的功绩,必须要放在二皇子的身上。
毕竟如今大皇子背后的势力已经那般深厚了,若是他不能在这次的事情上扳回一城,那很有可能便会被皇帝放弃。
毕竟看皇帝的样子,恐怕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他们如今养的兵已经悄悄的壮大起来了,若是真的到了硬碰硬的那一天,倒也不怕。
可是若是那皇帝真的将皇位传给了大皇子,他们再夺权的话,便要落得个不仁不义的名声。
只是天下百姓不明白,也看不见,大皇子终究不是那个适合做皇帝的人。
这也正是裴璟偡为从一开始便选择在二皇子这一派的缘故。
所以这皇位吗,只能是二皇子的。
“凊儿,凊儿?”沈昭走到正在发呆的沈时凊的面前,挥了挥手。
他的手里还拿着沈桉寄来的信。
“啊?”沈时凊回过神来,方才程靖锡走了以后,她便一直坐在这益寿堂外的小石亭子里。
小石亭子的对面,便是裴璟偡当年在沈府时,所住的竹园。
“大哥哥,”沈时凊见回过神来,见到来人是沈昭,便浅浅的笑了笑。
“怎么坐在这里?”沈昭碰了碰沈时凊的额头,见她的额头有些凉,便将手中的小披风给沈时凊披上,这才将他手中的信递到了沈时凊的面前。
沈时凊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风景好。”
沈昭看了看四周,这里可谈不上风景好,既没山,又没水的,只有隔壁竹园的白墙。
不过这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手里的信。
“这是二哥哥送来的信吗?”沈时凊看着面前熟悉的信封,惊喜的问到。
沈昭见沈时凊开心,他自然也就开心,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快打开看看吧,方才送信的人刚把信件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