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鄙之语!”
程靖锡捡起那掉在地上的玉扇,这下也不扇扇子了,而是看着正慢条斯理吃鱼的沈时凊,满脸的疑惑。
虽说他早就知道这沈时凊与寻常的那些个贵女不同。
可是却没想到她这么的‘与众不同’啊!
试问有那个贵女,面对这种问题,会是这个反应的。
不过转过来一想,这可是沈时凊,似乎又说的通了。
‘嘶……’
程靖锡有些脑壳痛,他方才的话的确是存了试探的意思,他也的确有心想要娶沈时凊的不错。
毕竟如今他也到了年纪,那些个人催的实在是太急。
整日不是让他相看李家的,便是王家的,总之没有哪一日是闲着的,所以他才总往外跑。
而如今有了沈时凊,事情便可解决了。
毕竟沈时凊这般有趣,想来若是娶回府里,以后的日子,便不会无趣了。
若是认真的说起来,他这条件可的的确确是一等一的好,虽说因为老皇帝的猜疑,让他不能从官。
但却也是个实打实的世子,以后可是要袭爵的。
而且他那个后母,也向来怕他,自然也不敢磋磨新媳妇。
所以如果沈时凊嫁与他的话,便可整日同他吟诗作对,哦,不。
应该是,整日同他四处觅食,既无世家大族里那些繁杂无趣的勾心斗角,又无上头的婆婆琢磨,真真算的上是一门好亲事了。
这也正是那些个贵女都削尖了脑袋想嫁入程王府的原因之意。
更重要的是,他这张脸,在整个京城,排不上第一,却也得算是第二了。
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程靖锡想到这里,便又突然乐可起来,嘴角的笑意是怎么盖都盖不住。
‘……’
刚放下筷子,沈时凊一抬眼,便看到了正在傻乐的程靖锡。
无语。
“程世子若无别的事情要说,那我便走了,至于这顿饭,我改日再请回来。”沈时凊放下筷子,这清真大鲈鱼果真好吃,等她回了府一定要让府中的厨子也做一做。
“哎!别啊!”程靖锡连忙收了笑意,将沈时凊拦了下来。
“又做什么?”沈时凊的好脾气都快被磨尽了。
她向来食困,吃饱了就想睡觉。
可现在被程靖锡拦着,自然是烦躁的很。
“今日城南头有描庙会,你难道不想去看看?”程靖锡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他相信沈时凊肯定会对庙会感兴趣的。
可沈时凊的回答却让他大失所望。
“不想。”
程靖锡这张俊脸一垮,苦哈哈的问道:“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沈时凊看着程靖锡,十分悠然的摇了摇头,虽说她的确很想去看庙会,但是现下她却更像看到程靖锡吃瘪,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果然也不出她所料,原本还兴高采烈的程靖锡,就像是淋了雨的小狗似的,眼尾都耷拉下来了。
突然,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眼睛一闪一闪的,“那宴会上还有喷火,还有从番邦来的小货郎,有好多好吃的好玩儿的呢,你难道就不想去看看?”
沈时凊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又连忙补充道:“而且到了夜里,庙前的小河里还有莲花灯呢,你可以给你二哥哥放一盏。”
“莲花灯?”沈时凊皱了皱眉头,却突然开口说道:“你也知道我二哥哥去了西北的事情?”
程靖锡一愣,没想到不小心将这事情说出来了。
可既然沈时凊这么问了,他自然也不好再撒谎,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这京城中恐怕已经没有谁是不知道这事情的了吧。”程靖锡说着,却又想起了什么。
他的眼神中并无一丝嫌弃,反倒是格外的羡慕。
沈时凊看着突然情绪低落起来的程靖锡,有些不明所以。
该不高兴的不应该是她吗?怎么程靖锡还低落起来了。
“你……怎么了?”沈时凊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到。
可程靖锡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故作潇洒的摇了摇头,又笑了起来。
“我倒是羡慕你二哥哥,总比我好。”
沈时凊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说的有些迷糊,但是却看得出来面前的人笑得很勉强。
可是既然程靖锡不愿意说,她自然也没有再强追问的道理。
“所以请问沈五姑娘,愿不愿意同本世子去庙会呢?”
沈时凊瞥了瞥了嘴,虽说她是有点嫌弃程靖锡,但其实却并不讨厌他。
而且其实因为先前她早就在程靖锡面前暴露了本性的缘故,在程靖锡的面前从来都不需要装着端着,所以更让她舒服。
“走吧。”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暗淡,不过秋日里的落日却是格外的好看。
最西边的天地相交之处,冒着火红色的光,连同一旁的云彩,也都被染成了红色。
不过再去庙会之前,她还有件事情想知道。
当初沈桉离开京城的时候,消息不曾透漏,就连宋锦颦都是前日里刚知道的,可是如今怎么就连苏尛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