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皎,辽阔的大漠之中,时不时地传出些鸟兽的低鸣。
裴璟偡卧在树上,看着远处飞来的一只鸟。
是信鸽!
“咕咕~”裴璟偡跳下树干,伸手接住那只信鸽,从那只信鸽的脚上,解下密信。
密信上的火漆封印是七杀楼独有的暗号,这封信来自七杀楼。
不过这一封却并不是先前那暗卫传来的,而是一直被裴璟偡安插在军营之中的人传来的。
“沈家二郎至军中。”
裴璟偡心中了然,先前他便看出沈桉的心思,如今倒的确是个好机会。
沈桉的谋略他也曾略有耳闻,现在他于敌后,不能带兵上阵。沈桉到了西北,到可以让他带兵,到时候里应外合,说不定能一举攻破敌军。
写好回信,裴璟偡将那信件绑在信鸽的爪上,刚刚将信鸽放飞,不远处的土堆后,便传来了一阵响动。
是一只沙兔,这是一种生长在大漠中的动物,虽说是叫做沙兔,但其实并不是兔子,反而有些像是大老鼠。
不过这沙兔的味道,却十分鲜美,平时便有不少将士,会专门抓这沙兔来烤着吃,味道比寻常的兔肉还要好吃。
裴璟偡奔波了一整有阿牛娘给的干粮。但是现在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现在这只沙兔,正好可以拿来充饥。
夜色浓郁,裴璟偡趁着天黑,一个闪身便跳到了那土堆之上。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这土堆后面,竟然不止一只沙兔,而是三只。
方才他所看见的那一只,便是其中那只最大的,看样子应当是其他两只小沙兔的母亲。
这沙兔不像兔子那般敏捷,它们既没有锋利的爪牙,也没有强健的肌肉,只有一身与沙土颜色一般无二的皮毛,所以在面对捕猎者的时候,只会一动不动,将自己隐匿在沙子中间。
不过这一招倒也有用,只是裴璟偡向来眼力过人,这沙兔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三只沙兔紧紧地靠在一起,一动都不敢动。
裴璟偡看了两眼,却径直转身,没有将那沙兔抓起来。
反正他就快要回去了,布兜里的干粮也还有些,何必再将这沙兔逮了去。毕竟那两只小沙兔看起来也不过月余大,若是没了母亲,恐怕就活不下去了。
白忙活了一通,裴璟偡也没了再休息的兴趣。
他看着远处的鞑子的军营,心中暗暗有了打算。
如今沈桉来了西北,他便可同沈桉里应外合,一举击破鞑子军。
毕竟想必他们一定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够穿越池沼地来到这军营的后方。
所以在那封信中,他交代了先前安排好的暗棋,命他找到二皇子与沈桉,将他的计划告知二人,并配合他,里应外合,一举攻破鞑子军。
只是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他必须蛰伏于此,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出现。
而另一边的沈时凊,心中也是十分着急。
原先她打算等沈慕培将事情统统告知宋锦颦以后,她再出现,可是沈慕培也不敢惹她的亲亲娘亲,只能撒了个谎说沈桉回任城去了。
幸好宋锦颦只是稍稍怀疑了下,便没有再提这事儿。
这还多亏了沈桉平日里那总爱胡闹的性子,突然的说走就走,倒也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凊儿?”宋锦颦伸出手,在沈时凊的面前轻轻挥了挥。
从方才她说沈桉回了任城以后,沈时凊便一直走神儿。
“凊儿可是想跟桉儿出去玩儿?”宋锦颦想了想,还以为沈时凊是因为沈桉自己跑回任城玩儿了,没有带她,所以才走神的,所以连忙开口问到。
沈时凊回过神来,讪讪的笑了笑,十分的心虚。
她都不敢想象,若是以后宋锦颦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可是要发大脾气的。
不过幸好这谎是沈慕培说出来的,就算被宋锦颦发现了,也能将她这便宜爹爹推出去。
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便是早些将沈时月的亲事定下,毕竟这样的事情,总是夜长梦多,能尽早定下,还是尽早定下的好。
毕竟从她那日撞见沈时月与秦小郎君以后,心中便总有不安,尤其是在见到王怜月以后。
她总觉着这事情与王怜月脱不了干系。
而且任由她怎么看,都觉着这王怜月,不像是什么好人。
“对了,娘亲。”沈时凊对着宋锦颦,眨巴眨巴眼睛,酝酿着心中的话。
“凊儿要说什么?”宋锦颦看着沈时凊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问到。
沈时凊平日里可不是个能藏得住事儿的人,现在这般吞吞吐吐,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呃……”沈时凊又眨巴眨巴眼睛,倒不是她不想说,只是这事情该怎么说,可真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突然,她瞥见了外面窗台上摆放着的菊花,突然想起了那日在程王府发生的事情。
“娘亲,你可还记得那个房家姐姐?”
那日在程王府时,沈时凊曾遇见先前与她倒是蛮合得来的房家嫡女,只是未曾想到,两年不见,她竟然已经定亲了,她定的亲事,便是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