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你忘了,你院里可是有整整十八个护院小厮,你怎么可能能溜的掉,就算真的溜了,恐怕也还没有出京城,便被抓了回来,依我看,还不如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说不定爹爹与娘亲会答应呢!”
沈时凊翻来覆去的想,怎么想都觉得沈桉那注意不合适,毕竟沈家的护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唉……”沈桉默默叹了口气,他哪里不明白这偷跑的事情不靠谱,只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将事情直接说出口,毕竟去从军这事情,实在是不像他这种名门贵子该干的事情。
可是事到如今,西北那边的情况已然是再不能耽搁了,他必须在三日之内便赶往西北,不然恐怕那瞬息万变的战局至上,各方的力量又要大洗牌了。
沈桉眉头一皱,心一横,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去西北了,早说晚说都得说,还不如趁现在情势尚未发生变化,将这些事情一股脑的说出来。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总该先试试再说。
“走吧。”沈桉又在沈时凊的面前蹲下,示意她趴在他背上,但是沈时凊却摆了摆手,说道:“二哥哥,凊儿可以自己走。”
沈桉一顿,站起身,看着已经快到他腰间的沈时凊,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沈时凊已经长这么大了。
“凊儿长大了。”沈桉伸出手在沈时凊的头顶摸了摸,语气中满是欣慰。
“走吧!”沈时凊笑了笑,伸出手拉住了沈桉,说道:“快走吧二哥哥,我都饿了。”
“好!”沈桉牵着沈时凊的小手,心中暗暗下了决心,无论结果怎么样,这一次,他都要去坚持自己想做的事情。
秋日里的风总是带着些许冷冽的寒意,沈时凊一只手被沈桉握着,另一只手默默地缩回了袖子里。
京城总是比任城更早的感受到秋风的冷冽,而西北的秋风,则要比京城,更加厉害。
裴璟偡快马加鞭,一路疾驰,总算到达了西北的边界,
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直达军营,而是去了两军驻扎之地的边界。
战场的边界是一座座被不断争抢的城池,而在城池的外围却是汹涌的长河,与那一片池沼地。
长河汹涌,没有一只船能在这长河中平稳的渡过,当初裴璟偡初到西北时,也曾经打过这长河的主意,只可惜这长河水实在是太过汹涌,根本不能载舟,若想渡河,便只能等到冬日里,长河水被冰封,形成新的冰面时,方可从冰面上过河。
只可惜现在情势紧张,他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而在另一边,则是他现在所要前往的目的地,那便是池沼林。
这池沼林虽说是叫林,但是其实只有在那池沼的最外围,有着一圈树木,而在那树木围绕的中心,则是一望无际的池沼地。
这片池沼地在这里存在了千百年,看起来只是一些铺满了落叶的平地。
而其实在这些落叶之下,全部都是一层又一层的淤泥。
这些淤泥看起来没什么,但是一旦有人或是什么东西陷进去了,便再也不可能出来。
越是挣扎,便越容易陷进去,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淤泥里一点一点下落,直至被淤泥淹没,窒息而亡。
更可怕的是,关于这片池沼地,还有一个更加恐怖的传说。
那便是鬼火焚身。
当初他初到这西北战场之时,便听到过这个故事。
只是一直未曾见过,直到在他离开之前,专门跑到这池沼地前,想要再试试的时候,才亲眼见到了那副恐怖的景象。
那池沼地尚且可以用厚实的木板铺地,以获得暂时的,可以下脚的平地。
但是恐怖的是,一旦有人走到池沼地的中间,便会突然脸色发紫,然后倒地,口吐白沫,不过一刻钟,便会死亡。
当初他派出去打探的人,无一不死在那里面。
唯一一个救回来的,也因为那毒气入体,而变成了痴傻的模样。
这并不是最恐怖的地方,最恐怖的地方是,在他准备想办法将那些前去打探的人的尸体带回来,却在刚刚碰到那些尸体的时候,那些尸体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三具尸体同时燃烧了起来,很快便烧的只剩下骨头,就连绑在他们腰间的绳子都烧成灰了。
最终连那些尸体都没能拉回来。
所以就算正面战场那般艰难,也再没有哪一方的人敢去打这片池沼地的主意。
而现如今裴璟偡之所以会再一次冒险来到这片池沼地,为的便是穿过这池沼地,找出直达敌营的通道。
没错!
虽然这池沼地凶险万分,但是却是通往敌营的最近的路,如果他能找到破解池沼地毒气的办法,便可率领大军,一举攻破。
“少主,万万不可啊!这池沼地凶险万分,其中更是有着数不清的毒物,若是您贸然进去了,只怕会……”跟在裴璟偡一旁的黑衣人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不要命。
毕竟这池沼地的威名可是人尽皆知。
尤其是里面的毒气,就算是他们楼中最厉害的制毒师,也不一定能复刻得出来,更别提制出解药了。
所以一旦裴璟偡在这池沼地中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