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这么久的药水,裴璟偡肩上的伤口总算是好了不少,只是却也还得再养伤一段时间,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岂是泡一泡药水便能好的。
但很快沈时凊便意识到了新的问题,这上衣固然能让她来换,这是这下面……
“咳咳咳!!”沈时凊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怎么了?”裴璟偡连忙轻拍着沈时凊的后背,问到。
“唔咳咳咳没事……”沈时凊一边摇头一边忍不住的又咳嗽了两声,那口水呛的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咳嗽了好一会儿,沈时凊才堪堪停下,她的的脸因为剧烈的咳嗽红了起来,连带着白嫩的脖颈与耳朵。
裴璟偡的目光有些闪烁,他见沈时凊不再咳嗽了,便将放开了手,转了过去,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拢好。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也可以。”
沈时凊一愣,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想到刚才那一幕,便只好点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虽然只有短短的那么一段时间不见,可是他们之间似乎不大一样了呢。
沈时凊想不明白,只是突然觉得,她似乎不能再同裴璟偡那般亲密了。
房内的裴璟偡却有些头疼,他的手麻的厉害,不过幸好经过刚才那么一番动作,现在已经好了不少,虽不能同从前那般利索,但倒也能自己穿好衣服。
裴璟偡穿好衣服,眼睛却撇到了那些被放在床榻上的衣物。
他伸手抚摸着这些衣服,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似乎在不断地融化。
原来他不是没有人爱的孩子,也不是什么爬床贱婢的孩子。
只是他们母子福薄,还未曾见面,便阴阳永隔了。
可是这些衣物却能证明,他未曾谋面的母亲,也是爱着他的。
吱呀~
裴璟偡推开门,众人都在院子里等着,在角落里,还扔着那只被霓鸿舞射死的头狼。
“少主!”花不朽一见裴璟偡出来,便连忙迎了上来。
先前裴璟偡躺在药池里,他只能看见裴璟偡的上半身,现如今见到站着的裴璟偡,心中的情绪便翻涌的越发厉害了。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花不朽的眼前都已经开始模糊了,他看着裴璟偡,就想在看到老楼主。
裴璟偡目光闪烁,他自然知道花不朽所说的‘像’,是像谁,只可惜他从未见过。
“师父,别在外面站了吧,有什么话还是去屋里讲吧。”霓鸿舞看着花不朽这幅要哭不哭的样子,无奈的开口说到。
毕竟这一把年纪的,总是要哭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对对对!都怪我太激动了,都把这事儿忘了!”花不朽一拍额头,连忙带着裴璟偡进了他的书房,旁人却都被关在了门外。
霓鸿舞看着那紧闭的书房门,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她拍了拍沈时凊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你那堂哥可宝贝着呢,我师父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嗯。”沈时凊点了点头,心中却依旧有些担心。
倒不是担心那花不朽会对裴璟偡做什么,而是担心裴璟偡的心情。
她原先总是同裴璟偡待在一起,虽然裴璟偡的情绪向来很少,可是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便能轻易地分辨出裴璟偡的情绪。
方才的裴璟偡,一定很难过吧。
不过这也倒是人之常情,毕竟知道了那样的事情,还看到了他母亲亲手绣的衣物,怎么可能不伤心。
裴璟偡看着这一本书都没有的书房,有些无语。
“少主请看,这便是楼主与夫人的画像!”花不朽从博物架的后面取出了一卷画像,这画像被他用油纸封住了,想来一定是仔细保存着的。
所以在那副画像缓缓展开之时,才格外的真实,栩栩如生,仿佛这两人就在眼前。
怪不得花不朽会发出那样的感叹,饶是裴璟偡,在看到这幅画像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他周身的气场,与裴璟偡几乎一般无二,只是那画像中的人的眼神,却有着万般蜜意。
他在看着身侧的女子。
这女子便是他的母亲了吧。
裴璟偡低着头,看着那画像中的子女,她看起来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柔弱,虽然身量娇小,可是眼神中,却满是潇洒与大气。
“少主,您的这一双眼睛,像极了夫人!”花不朽看着画像中的女子,也不由得感叹到。
“对了!”花不朽又想起了什么东西,他连忙钻到屏风后面,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了裴璟偡。
“这是什么?”裴璟偡看着木盒上的花纹,总觉得有些熟悉,再仔细一看,才意识到,这木盒上的花纹,与那些暗中守护他的七杀楼的人身上的花纹是一样的。
“这便是楼主留给小少主您的东西,还请您亲自打开看看。”花不朽一脸的好奇,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木盒中究竟有什么。
当初楼主将这木盒交给他的时候,便叮嘱了他,这木盒只能由裴璟偡来亲自打开,所以他便一直将这木盒藏在书房中。
这么多年,他都不曾打开过甚至都不允许旁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