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请诸位到后面去取弓箭吧。”二皇子由着阿若扶起来,对众人说到。
在这棚子的后面,便是摆放弓箭的地方,这里除了弓箭,还有一些用来盛放猎物的笼子。
众人跃跃欲试,很快都便四散开来,去挑选一把趁手的武器。
可沈时凊却心不在焉的跟在沈桉的后面,丝毫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脑海里全部都是裴璟偡的身影。
“喂,沈时凊。”程靖锡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她身边。
沈时凊有气无力的看了程靖锡一眼,不想搭理他。
“你怎么了?难不成是生病了?”程靖锡趁众人不注意,便想伸手试试沈时凊额头的温度。
他的手才刚一伸出来,远处的裴璟偡便看了过来。
沈时凊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没由来的觉着有些凉意。
“没有。”沈时凊抬起头,看着程靖锡,说道:“我没有怎么样,昨日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今日我心情不好,没空陪你闹腾。”
程靖锡听了她这话,丝毫没有恼怒的意思,甚至还笑出了声。
“我说这沈五姑娘怎么如此安静了呢,原来是心情不好,这还不好办!”程靖锡将手中的扇子一收,突然拿起一旁摆放着的弓箭,对走在前面的沈桉说道:“你这妹妹我暂且借一下,一定给你全须全尾的送回来!”
程靖锡语闭,便一把将沈时凊抱起,带到了他的马上。
“心情不好,便该去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本世子带你去猎一只最好看的狐狸!”
程靖锡的马,是先前番邦进贡时,进贡来的汗血宝马。
这汗血宝马比寻常的马要大上许多,马背也比寻常的马儿宽厚很多。
沈时凊坐在这马背上,十分的新奇。
自从上次她在马场上骑过一次马后,便对骑马格外感兴趣。
可是因为那次受了伤的缘故,宋锦颦与沈慕培便一直不允许她再骑马,故而她也已经很久没有骑过马了。
这次坐在程靖锡的马上,比上次更加有趣。
“怎么样?本世子这汗血宝马不错吧?”程靖锡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执弓箭,问到。
沈时凊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来打猎了,那就暂且将裴璟偡的事情抛之脑后吧,反正他都那般不在意她,她才不愿意再理他呢!
沈时凊这么想着,心里的不悦也消失了大半。
皇庄本就是依山而建,这后山虽然叫山,但却是个低矮的小山,在山的另一侧,紧连着皇庄的地方,便是一片不大不小的平原。
这地方最适合骑马打猎了。
汗血宝马就是不一般,程靖锡很快便带着沈时凊到了小平原的另一边,这里水草丰茂,一定有不少的小动物。
而另一边的裴璟偡,可就没他们这么开心了。
他阴沉的看着沈时凊与程靖锡一同离开的背影,左肩隐隐作痛。
“你的小堂妹可要被人拐走了,你还不去追?”二皇子还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鼓动着,生怕裴璟偡不气死。
原来那日裴璟偡收到二皇子的书信以后,便十分焦急想要回来。
可是西北战事吃紧,眼看着番邦的人就要发动新的攻击,魏家的人也试图收回他们在西北的权利。
所以裴璟偡便只能立刻排兵布阵,带着西北的战士厮杀了两日,才将最后一座城收复。
这一仗大败番邦军队,更是将那番邦王子重伤,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他们是不可能再犯了。
这般战绩之下,裴璟偡自然也是受了伤,当初他为了取那番邦王子的性命,便不顾安危,一人潜入敌营,虽然的确重伤了那番邦王子,却也不小心被刺中了左肩。
一场胜仗赢得漂亮,这‘玉将军’的名号也在西北变得越发响亮,而他便趁这个机会,连夜回了京城。
却不想,竟看到这一幕。
其实从沈时凊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便没有办法从她的身上移开,只是他现在的身份还不能暴露,便只能硬压下自己的冲动。
却不想竟看到了沈时凊同旁人混在一起,而且那人还是程靖锡。
二皇子看着裴璟偡,突然发觉出不对劲儿来,虽说裴璟偡的话一向少,可是这次却是格外的少,不仅话少,甚至还浑身冒着煞气。
原本他以为这裴璟偡是因为连夜奔回来才这如此的,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你没事吧?”二皇子看着裴璟偡,问到。
可是裴璟偡却只是淡漠的摇了摇头,“既然她无事,那我便走了。”
“啊?”二皇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是才刚来吗,怎么又要走了?
裴璟偡没有再说其他,抬脚便要离开。
“你这就回去?”二皇子连忙拦下裴璟偡,一脸迷惑的问到。
“西北军事繁忙,变数太多,我自然是要回去。”
“可是你那日在心中,不是说西北情势稳定了吗?”二皇子大惊,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闯大祸了。
这些日子他在京城,一路势如破竹,再加上先前沈慕培对大皇子一党的弹劾,现在朝堂之上这些大皇子党的人,个个是自顾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