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书信中的主角,还在继续抢着她那绣的惨不忍睹的荷包呢。
“给我!给我!你给我!”沈时凊用力的抱住程靖锡的大腿,大有不把他裘裤扯下来誓不罢休的意思。
程靖锡也没想到这沈时凊竟然还会这么一招。
毕竟扒别人裤子这种事可不像是沈时凊这种世家大族的贵女们能做出来的事儿,可偏偏沈时凊就是这么做了,不仅这么做了,还大有要贯彻到底的意思。
“你你你你松手,你松手我便还给你!”程靖锡的裘裤都快被沈时凊给扯下来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底裤,程靖锡只能连忙喊到。
他一边喊,一边用另一只手扯住自己的裘裤,不让它掉下来,场面变得越发滑稽起来。
沈时凊才不信他的鬼话,她丝丝扯住程靖锡的裘裤,大有要与裘裤共存亡的意思,一边扯还一边大喊着:“程靖锡你这个大王八!狗咬吕洞宾你!”
“你你你你竟然这么说本世子!你还是贵女吗?!”程靖锡大为震惊,敢这么叫他大王八的,沈时凊还是第一个。
不只是第一个,甚至是唯一一个,毕竟这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般大胆地了,就算他再低调,也好歹是个皇亲国戚吧,他若是大王八,那皇宫里的那些人又成什么了。
“是你妹!”沈时凊今日本就烦躁,被沈时月阴阳怪气的烦了一路就罢了,还被魏行止那个烦人的斯文人拉着看了个寂寞,又被苏尛尔拦下挑衅。
现在好不容易找个清净地方吃两口点心,被程靖锡抢走一半就不说了,毕竟他还给了她一小袋牛肉干,也正是因为这一小袋牛肉干,她才会将那绣着肥鸭……呸!是绣着鸳鸯的荷包拿出来。
那荷包里可是她留着的宝贝!五香烙!
这五香烙可是个好东西,小小一颗却拥有好几种口感,真是此物只应天上有,一般人她可不给吃,今天好不容易大方一回,却不想这程靖锡竟然这般烦人。
沈时凊越想越气,她瞅准程靖锡的脚踝,便张开小嘴用力一咬,将正在思考沈时凊到底算不算是他妹的程靖锡吓了一大跳。
“你属狗的啊!”程靖锡的脚腕处传来阵阵痛意,他一吃痛,便将手中的荷包抛了出来。
“哼!叫你抢我荷包!活该!”沈时凊一骨碌爬起来,接过那荷包,十分在意的拍了拍荷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才慢条斯理的将荷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把五香烙。
程靖锡揉着那被沈时凊咬的脚踝,一边‘哎哟哎哟’的叫唤,一边做到小亭子的石凳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只是还没抱怨两句,便被沈时凊手里的五香烙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什么?”程靖锡方才抢到荷包时,只顾着嘲笑她那荷包上绣着的丑鸭子了,并没注意到这荷包里的五香烙,现在闻着味道,才发现这小东西竟然这么香。
沈时凊将五香烙放在口中,细细咀嚼,果真一口留香。
“就不告诉你~”沈时凊悠哉悠哉,找了个离程靖锡最远的地方坐下,十分惬意的享受着自己的五香烙。
程靖锡刚想过去,亭外却突然传来了二皇子的声音。
“程世子,沈五姑娘,两位怎么在此?”二皇子一副气若游丝虚的一批的样子,看着沈时凊额角乱跳。
这未免有些太过了吧!
都病成这样了还来办什么秋游会,这二皇子也是很拼命啊~
她刚想起身回答,却无意间瞥到程靖锡的脸。
这程靖锡一脸的悠闲自怡,哪里还有方才那跟她抢吃的时的样子。
‘好家伙,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好演员。’沈时凊暗自腹诽到,面上却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见过二皇子。”沈时凊微微俯身,面上也是一副恬静淑女的样子,要不是她身上还散发着五香烙的葱香味儿,程靖锡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换人了。
程靖锡嘴角微微抽搐,没想到竟然遇到同道中人了。“见过二皇子,二皇子身子越发强健了,真是令本世子万分欣喜啊!”
自从二皇子过来以后,沈时凊便一直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动作,绝不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可这程靖锡也太缺德了吧!
要不是她看他面上一副诚恳的样子,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内涵二皇子了,毕竟这二皇子一副要厥过去的样子,哪里谈得上‘强健’两个字。
二皇子的嘴角也是微微抽搐,面上却还得保持着‘和善’的微笑,他把拳头放在嘴边,微微咳嗽了两声,仍旧用他那虚弱到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的嗓子说道:“程世子说笑了,本皇子这幅身子……怕是没有几天了,哪里还有什么强健一说。”
他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把沈时凊说的都有些怜悯他了。
这投胎真是个技术活,二皇子好不容易生到这帝王之家,还是帝后嫡子,原本那万人之上的位置就在眼前,却偏偏摊上这么个破落身子,还真是令人唏嘘啊~
“给二皇子吃。”沈时凊从荷包里又掏出了块五香烙,递到了二皇子的面前。
才刚一递出去,便突然意识到,这二皇子可是皇子啊,怎么可能会随便吃她这么个外人给的来历不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