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比京城要更早感受到秋日的气氛,寒风萧瑟,大漠卷黄沙。
战鼓声飘荡在漠漠黄沙之中,声声入耳。
战士的号子声比战鼓更加鼓舞人心,孟桓韫一死,左厉便以雷霆之势收服了孟桓韫原本的部下,至于那些不服的,也都在裴璟偡暗中的操作之下,悄无声息的死了。
明面上看这西北,依旧是大皇子党的天下,可实际上,这里早就已经被裴璟偡收入囊中。
京城十月,郊外的树木也都纷纷结了果。
秋游会就设在京郊的黄庄里,赴会的人数众多,场面甚至比春游还要盛大。
沈时凊坐在沈府的马车里,看着一旁踌躇满志的沈时月,太阳穴突突的跳。
虽说在出门前祖母便仔细叮嘱过,说要以沈家的脸面为重,绝不可做出逾矩之事,但是很明显,沈时月并没有听进去。
“四姐姐。”沈时凊突然开口说到。
沈时月一顿,紧握着手帕的手有连忙松了下来,装作云淡风气的问道:“五妹妹,怎么了?”
沈时凊时常为沈时月的变脸速度感到震惊,现在更是由衷的佩服。
要不是她方才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沈时月,还真要被她骗过去了。
“四姐姐可知这次的秋游会是二皇子筹办的?”沈时凊明知故问。
沈时月一顿,故作惊讶的问道:“啊?原来竟是二皇子办的呢,我竟不曾听闻,不过也是,我这样的庶女,又被关在府里,哪里能像五妹妹这般,消息如此灵敏……”
“嘶……”沈时凊裂开了,半年不见,沈时月这卖惨的功夫又精进了,她这还没说什么呢,沈时月便又开始了。
“原来姐姐不知道。”沈时凊皮笑肉不笑的,“不过现如今姐姐既然知道了,那便需谨言慎行的才是,姐姐虽是庶女,但到底也是我沈家的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沈家,四姐姐应当明白我的意思吧?”
沈时月面色一僵,她当然知道沈时凊是什么意思,她十分心虚的摸了摸挂在腰间的荷包,只是面上却仍旧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表情。
“我自然知道,虽然我不过是个庶女,但是父亲从小便把我当正经姑娘养,可未曾出错过,倒是妹妹,前年还是去年来着,还在宴会上闹过不少笑话呢,妹妹可还记得?”
沈时月面上是带着笑意,可这话可一点善意都没有,分明是在揭沈时凊的短。
沈时凊满脸黑线,这沈时月惹人厌的功夫,还是如此的强大,她强忍住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默默转过脸去,不想理会她。
反正该说的她都说了,若是沈时月执意要那么做,她也拦不住啊。
只是很明显,沈时月好不容易逮着个碎嘴的机会,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沈时凊。
“五妹妹可还记得你四岁那年,非要同魏家哥哥一起玩,还与苏尛尔打过架呢!”沈时月满脸的得意,沈时凊从前干的那些事儿,她可都记得呢,毕竟每认识一个人,她都要拿出来讲一遍,自然是倒背如流。
沈时凊:……
“当时五妹妹你还把那苏尛尔的头发都拽下来了呢,好生凶猛,真是让姐姐自愧不如。”
“四姐姐昨日可是用碧螺春沐浴的?”沈时凊默默摁下攥紧的拳头,看向沈时月,忽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反问到。
沈时月一脸迷惑,她抬起手,轻轻地嗅了嗅手腕上,并无茶香。“五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
沈时凊摇摇头,转向车窗外,看着车窗上不断闪过的景色,笑眯眯的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沈时月越发迷惑,可是很明显沈时凊没有再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京郊的黄庄就在京城的外面,离沈府并不算太远,但到底在城外,也走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到。
沈时凊坐在车上,虽然没有再理会沈时月的茶言茶语,但是却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怪不得那苏尛尔每次见她时,都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都不用她开口就直接炸毛,现在想来,原来她们的梁子在那个时候便结下了。
不过就算那个时候没有这么一桩乌龙事,她恐怕也不会喜欢苏尛尔这样的小姑娘,只能说这真的是缘分天注定啊!
倒是那魏行止,还真让她震惊。
先前在京城时,她只顾着同裴璟偡交流交流感情,都没怎么注意过魏行止,倒不知道她小时候竟然还如此喜欢过魏行止来着。
“五姑娘,四姑娘,黄庄已经到了,请姑娘下车。”外面的马夫将车停稳,才对着里面喊到。
沈时凊连忙站起来,幸好到了,要不然她真的保不准自己会不会在这车厢里把沈时月给暴打一顿。
“呼~”郊外的空气都要比城里清新不少,沈时凊才一下马车,便感到十分的舒爽。
“凊儿,快来!”沈桉没有同她们坐在一辆马车上,而是独自骑了一匹高大的白马,这马是前些日子地方进贡来的,皇上将他当做赏赐赏给了沈昭这个新科状元。
沈桉早就想要一匹骏马,所以到最后,这马平日里便由沈桉养着,毕竟沈昭现在可是当朝新贵,可没时间骑什么马。
这好马就是好马,马的速度要比寻常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