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韫被带到两军交战的前方,挂在高高的战旗上,格外的显眼。
“报!!!玉将军!那鞑子把孟将军挂在了战旗上,正在喊话。”
裴璟偡抬起头,将手中的簪子收回了袖笼里,冷冷的瞥了一眼传话的士兵。
“孟将军已经为国捐躯了,他们那里又何来的孟将军?”
那传话的士兵被他这么一问,冷汗都掉了下来,幸好也是个机灵的,立刻便改口道:“回玉将军,那鞑子在战旗上挂了个来历不明的人,冒充是孟将军,还请玉将军定夺!”
“既然是个来历不明的冒充者,那想必一定是他们自己的人了,既然是敌军的人,那自然……当诛。”
裴璟偡懒懒的抬起眸子,大大的面具遮在他的脸上,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罢了,既然他们送上门,那我自然要亲自去看看,不然岂不是辜负那艋鲁王子一番心意。”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两军交战的地方在距大本营十里开外的平原上,那里地势平坦,四周无任何的遮挡物,所以两军都不肯轻易踏过这片地方。
因为在平原的两端,便是狭窄的峡谷。
一旦敌军埋伏在两边的峡谷上,那通过的那条路,便会成为最佳的靶子,所以一时间,这片平原便成了对峙的地方。
“喂!你们这群缩头乌龟!没看见你们的将军都被吊起来了吗?!怎么还不出来迎战!”
番邦一向直接,艋鲁骑着一匹烈马,来回的在挂着孟桓韫的旗子前走动。
而左厉这边的人,却始终没有什么动静。
不是左厉他不想动,只是这军队之中有众多的孟桓韫的旧部下。
先前他拿了兵符,说是孟桓韫将这兵符给他的,这才瞒过了众人,就算有几个心存疑虑的,也没什么直接的证据。
毕竟兵符这种东西,孟桓韫是肯定不会随便给出去的,可是现在艋鲁那边的人竟然又弄出来个孟桓韫。
还将孟桓韫挂在了战旗上,虽然隔着些距离,但是却能依稀看得出来,那旗子上的人,与孟桓韫十足十的像,分明就是孟桓韫本人。
可是若是旗子上的人真的孟桓韫,那就说明,左厉之前所说的话,都是假的。
原本就对左厉不服的人,纷纷都跳了出来。
“左厉!你倒是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孟将军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将左厉围了起来,分明就是在逼他承认。
不过左厉也不是简单的角色,他很快便使眼色,让其他同他一派的人,将事情的矛头引向了另一端,可是这事情终究是要解决。
以他对孟桓韫的了解,那挂在旗子上的,恐怕就是孟桓韫本人。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裴璟偡终于赶到了。
左厉连忙走上前,却又停住,装作一脸提防的样子,说道:“玉将军怎么来了?”
裴璟偡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瞥了一眼左厉,这个左厉,到真没让他失望,他果然没有看走眼。
“自然是来看看,这大皇子的人,是怎么用兵的,怎么?左将军不肯吗?”
裴璟偡倒没有掩饰,将大皇子与二皇子的矛盾说了出来。
这众人早就心知肚明,这玉将军是二皇子的人,而他们是大皇子一派,可是现如今裴璟偡这话一出,分明是要与他们割席。
众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们内部的矛盾还没有解决,左厉这位子坐的着实不稳,现如今玉将军这个二皇子派的人又来插一脚,恐怕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外面的艋鲁王子似乎有些等不及了,他命人擂起战鼓,大喊道:“你们这群缩头乌龟!是不敢出来同老子一战了吗!”
军营里脾气暴躁的,险些就要冲出去了,裴璟偡还是一副十分悠闲的样子。
众人到了两军交战之处,看着那挂在旗子上的人,都没有做声。
正午的日头十分毒辣,晒得众人都睁不开眼睛,被挂在旗子上的孟桓韫就更加煎熬了。
只是他此刻已经被晒晕了过去,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哟!缩头乌龟出来了!”艋鲁王子一脸的轻视,他们这些人,他没有一个放在眼里的,尤其是挂在旗子上那个,实在是太弱了,只有这个新来的玉将军,还有那么点意思。
“艋鲁王子好久不见啊,进来可还睡的安稳?”裴璟偡摇动着手中的扇子,十分狭促的笑到。
他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只有艋鲁王子,猛地愣在了原地。
这几日他的确睡得不好,因为他的枕头,总在半夜神奇的失踪,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一睡着,那枕头便像是长了腿似的,自己就没了。
所以这几日,他一直没有睡好,可是却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玉将军搞的鬼。
艋鲁王子震惊的看向裴璟偡,他怎么也想不通,这玉将军是怎么在层层关卡之下来到他的营帐,还偷走了他的枕头的。
这分明就是极大的侮辱,毕竟人家都能从你的枕畔偷走东西了,你却一丝蛛丝马迹都找不到,这实在是天大的羞辱。
不过他今日要做的事情,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