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楼的隔音并不好,沈时凊时不时地还能听见几声鸟叫声,掺杂着一些动物的吼叫。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沈时凊听着外面的鸟叫声,渐渐地有些乏困。
“啊哈~”沈时凊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却更加的乏困了。
夜色愈加浓郁,小竹楼里也越来越寂静,沈时凊还是没忍住,蹲在那个小小的角落,睡了过去。
‘咚、咚、咚、咚……’
寂静的回廊里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缓慢而又清晰。
沈时凊听到那声音,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却因为实在是太过困顿,根本就睁不开。
一声两声三声四声。
沈时凊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背后顿时升起一阵凉意。
这脚步声绝不是裴璟偡的,可是除了裴璟偡,这里又会有什么人呢?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沈时凊惊恐的睁开双眼,一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房门口。
楼外的月光投射过来,将那人的影子映在门上。
看起来像是个小孩子。
沈时凊突然想到,那日出现在她院子里的小姑娘,应该也是这般大。
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最后却还是没有动弹,静静的蹲在原地。
因为她想起裴璟偡同她说过的话,除了裴璟偡回来,她是不会动弹一下的。
毕竟那白衣小姑娘究竟是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沈时凊屏住呼吸,希望门口的人快些离开。
或许是她的默念起了作用门口的人影终于又动了起来。
‘吱呀~’
那人推开了门。
年久失修的竹门发出刺耳的声响,一个身穿白色衣衫的小姑娘出现在门口。
惨淡的月光从她的背后照过来,将原本就苍白的人脸显得更加渗人。
沈时凊摸到自己胳膊上的皮肤,几乎每一根汗毛都耸立起来,彰显着她此刻的恐惧。
可是她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紧紧地蹲在地上,试图将自己隐匿在黑暗之中。
虽然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那白衣小女孩径直向她走来,她的脚步声很轻,可是每一步却都像是踏在沈时凊的心上一般。
‘咚、咚、咚……’
沈时凊的一颗心脏被攥起来又抛下去。
正在她慌乱不知所措之际,她突然想起了方才裴璟偡临走之前交给她的暗器。
她摩挲着手心的那枚暗器戒指,找到那枚凸起的按钮,却有些犹豫。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白衣小女孩,并没有恶意。
“你是谁?”那白衣小女孩突然开口,声音却和沈时凊想象的一点都不像。
分明就是个寻常的小姑娘。
恐怖的气氛消失了一大半,可是沈时凊却已经腿软的几乎都要站不起来了。
“我们是来找你的,你是小兰儿?”沈时凊突然想起红菱发疯时一直念叨的那个名字。
‘小兰儿。’这大概就是她的名字吧。
竹楼里没有点灯,沈时凊便只能借着稀疏的月光看向小兰儿。
她长得与红菱姑娘极其相像,分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一个大、一个小,尤其是那一双眉目含情的眼睛,格外相似。
沈时凊看着小兰儿的眼睛,便想起红菱姑娘,她的眼睛也是这般,总是波光粼粼的,连眼角都含着情,也怪不得梅贸秉那个老东西会霸占她了。
她一想到这里,心里的愤懑便又涌了出来,梅贸秉那个老贼,真不是个人!
“小兰儿?”那白衣小女孩摇了摇头,眼神中有些迷茫,“我不是小兰儿,我是祭祀品。”
“什么?!!”沈时凊十分震惊,“祭祀品?你是祭祀品?”
“没错,父神大人叫我祭祀品。”那白衣小女孩似乎并不明白‘祭祀品’是什么意思。
沈时凊心中惊涛骇浪,怎么会有人叫自己的孩子‘祭祀品’,按照红菱姑娘先前所说的,这小竹楼应当只有梅贸秉一人知道。
那这小兰儿口中所说的‘父神大人’,肯定就是梅贸秉了。
‘祭祀品’、‘父神大人’、
这怎么听都不像是正常人能整出来的东西,沈时凊看向小兰儿的眼神越发奇怪。
“你是谁?”小兰儿似乎并不能明白沈时凊的震惊,她只是十分好奇的看向沈时凊,依旧问到最初的问题。
“我叫沈时凊……”沈时凊内心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来这梅贸秉肯定还对小兰儿进行了洗脑,又或者是她从小便在梅贸秉的某种不正常的教育之下长大,这不是一时间能理的清楚的事情。
正当沈时凊想要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外面却再次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只好连忙将小兰儿拉了进去,藏在了角落里。
可是房门却没有关上。
‘咚、咚、咚、咚、’
这次的脚步声明显要比小兰儿的脚步声沉重许多。
那人的某一只腿应该是受了伤,故而走路时发出的声音,也是一轻一重的。
沈时凊伸出一只手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