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桉好生折腾了一番,终于在喝下了醒酒汤药以后,才缓缓睡去。
而更奇怪的是,这期间梅贸秉竟然一直没有出现。
这沈桉作为客人,在他的府上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按照常理来说,他肯定是要出面的。
可是现在他却并没有出现,只是派先前他们所见过的管家,带了个大夫来给沈桉诊治。
沈时凊见沈桉睡下,这才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而先前一直守在门口的裴璟偡,也发现了些许端倪。
这梅贸秉作为一个如此精明的商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好的在沈桉面前献殷勤的机会,现在沈桉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都不出面,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大秘密。
或许他现在的突然消失,就是为了隐藏这个秘密。
而且昨夜沈时凊所见的那个小女孩,也是处处都透露着诡异,莫名的就让他想起那些墨邪龙王的供奉者所说的话。
与他们当初掳走沈时凊一样,那个小女孩也是一名幼女。
这其中定然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沈时凊往外面看了看,内心之中还是有些不安,原本他们打算今天出去逛逛的,万科实现现在沈桉这幅样子,她自然是哪里都去不了。
她又走进屋里,想再看看沈桉的情况,却突然发现,在沈桉卧榻前的地上,竟然掉落了一支破了一角的簪子。
这跟簪子她无比熟悉,正是先前沈桉与沈昭送她的那一支。
前几日她带着这簪子出去玩,一时不小心便将这簪子给跌破了,便交给了沈昭,让他拿去找一些能工巧匠将这簪子修补好,可是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实在是奇怪。
裴璟偡见沈时凊一直蹲在地上,便也走了过来。
“这簪子怎么了?”裴璟偡问到。
沈时凊拾起簪子,将它递到裴璟偡的面前,说道:“这只簪子是前几日大哥哥还没走时,我给他,让他帮我找人修补的,可是现在却出现在了二哥哥这里,好奇怪。”
裴璟偡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们刚到梅镇时,梅贸秉便同他们讲说沈慕培与沈昭去了底下的小村子,可是现在这原本应该在沈昭手中的簪子,却出现在了沈桉的这里。
这实在是奇怪。
可是现在沈桉醉成这个样子,自然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沈时凊与裴璟偡也只能暂且作罢,不先问沈桉。
可是沈时凊手里紧攥着那支簪子,心里的不安却在迅速扩大。
若是沈桉昨夜见到了沈昭与沈慕培,为何不同他们一起回来?可若是没有见到他们,这簪子又是从何而来的?
这些问题盘亘在沈时凊的脑海里,让她越发的感到不安。
裴璟偡似乎是看出了沈时凊的不安,他轻轻地揉了揉沈时凊的发端,轻声安慰道:“你二哥哥应当快醒了,等他醒过来再问便一切都清楚了,你不必太过担心。”
沈时凊点了点头,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让裴璟偡不必替她担心,可是心里的不安却始终没有消失。
毕竟自从来了梅镇以后,她便始终觉得哪里都是怪怪的。
裴璟偡看着还是有些低落的沈时凊,有些犹豫要不要将那些关于墨邪龙王的事情告诉她。
可是现在是在梅镇,梅贸秉的势力他还没有摸清楚,若是此时此刻让沈时凊知道了那些关于墨邪龙王的事情,恐怕会徒生事端。
说不定还会再让沈时凊卷入其中,所以裴璟偡仔细的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将那些关于墨邪龙王的事情说出来。
毕竟一切还是要以沈时凊的安危为重。
“不如我们先去那邻水居看看?”裴璟偡突然开口说到。
按照那些小厮所言,昨日沈桉便是在邻水居吃酒吃成这幅样子的,到那里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好。”沈时凊点了点头,又看看了沈桉,见他已经安然睡去,便跟着裴璟偡出了门。
沈时凊与裴璟偡两人一出门,便直奔那座邻水居而去。
这邻水居在任城地界十分有名,其他的几个镇子也都有他的分店。
原本他们三人来这梅镇,就是打算在邻水居下榻,却没想到被梅贸秉邀到了梅府去住,这才没有在邻水居里下榻。
却不想昨夜沈桉赏完花灯以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又来了邻水居,还在这里喝成了这幅样子。
“两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一个小厮连忙迎了上来。
这裴璟偡与沈时凊两人虽然看似低调,可是通过他们这通身的气派便可以不得而知,他们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裴璟偡神色冷淡,只是丢了两锭银子,说道:“要一件上房,再要些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其余的你就不用管了。”
那小厮是个聪明人,一见裴璟偡这般,便十分有眼力见的将沈时凊与裴璟偡两人引到了二楼一间邻水的客房里。
这间房正好靠着来往的河道,风景十分不错。
那小厮一出门,便连忙拿出裴璟偡方才丢过去的银子,使劲儿的咬了咬,果然是真银。
那小厮便越发殷勤起来了。
他们邻水居作为这任城第一大客栈,来往接待的客人不在少数,富豪乡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