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沈时凊准备仔细看看那些人的身影的时候,却听到了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什么时候动手?”
“等会儿,等那老东西过单桥时再动手,不然现在人太多,恐怕不好下手。”
“好,那单桥只能一人通过,到时候那老东西一定插翅难逃,这皇帝若是驾崩了,立太子的事情那还不是由着我们来定!”
“休要得意忘形,你的人都埋伏好了吗?”
“那时当然了……”
沈时凊越听便越觉得胆战心惊,此刻她便已经清楚那两人是什么人了。
她连忙蹲下,还没来得及将事情告诉程靖源。
程靖源便十分兴奋的对她说道:“咱们把这些小兔子都带走吧!”
沈时凊没想到程靖源竟然会突然这么大声的同她说话,她一把捂住程靖源的嘴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可是程靖源刚才发出的声音,还是被那两个人听到了。
“什么人?!!!”
那两人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便往这个方向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沈时凊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眼见着那人就要发现他们两人了,沈时凊眼一闭心一横,准备在那两人过来的时候,就拉着程靖源狂奔。
幸运的是,那两人在距离他们两个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幸好沈时凊与程靖源两人身形较小,又有兔子的洞穴做遮挡,这才没有被发现。
另一个人也走了过来,他拍了拍前者的肩膀,说道:“你也太过紧张了,那些人都在园子里呆着,怎么可能会到这荒郊野岭里来。”
“你还是小心些吧,若是被逮到了,你我都是诛九族的下场。”那人却依旧表情严肃,十分认真的样子。
听了这话,另一个也不敢再放肆,过了一会儿,那两人便离开了。
沈时凊听到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悄悄的抬起头,却只能看见一个深紫色的衣角。
“这……?”沈时凊一拍手,她这才想起来,方才她在大殿之中所看到的那个身影,便是穿着深紫色衣服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两个人是什么人?”程靖源也是惊魂未定,他小声的问到。
虽然他不知道那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但是从沈时凊刚才的反应来看,那两个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
更何况方才那两个人言语之间竟然提到了什么诛九族,就算他在笨,却也知道诛九族是大罪,一般人轻易犯不了这样的罪过。
沈时凊又看了看,见那两人的确是走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对程靖源说道:“那两个人要害人……”
说着,沈时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拉起程靖源拼命地往山下跑去。
果不其然,院子里的一行人已经浩浩荡荡的往单桥走去了。
这春宴的小园为了凸显春日的景象,便在园中搭了个单桥,而这单桥之下,便是与一旁潺潺的小溪截然不同的池塘。
这池塘用了许多复杂的工艺,让这池水始终保持在一个温度,所以就算是在春日里,也仍有荷花开着。
荷花的叶子层层叠叠,将下面的流水全部覆盖住了,从单桥上看去,便像是置身于一片荷花之中,别有一番韵味。
沈时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十分的焦急。
毕竟若是按照方才那两人所说的情况,那些暗杀皇上的人,一定就藏在这荷花池里。
沈时凊来不及思考,她只知道不能任由皇帝在这里受刺。
“快去找程世子!说有刺客!”终于跑到了单桥前,沈时凊松开程靖源的手,对他叮嘱道:“快一点!”
程靖源点点头,虽然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他自然也不敢懈怠,他连忙往程靖锡的方向跑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沈时凊看着已经踏上单桥的皇帝,再也顾不得其他,只能从人群之中挤过去。
人群之中熙熙攘攘的,她的声音淹没在其中,旁人根本听不见她说的什么,幸好沈时凊身量小,能从人群中的空隙里钻过去,若是换个再大些的孩子,只怕就不能了。
沈时凊从人群中一路狂奔,终于挤到了前面,可是皇帝已经踏上了单桥。
这单桥狭窄,只能一个一个的通过,而旁人自然不敢跟在皇帝的后面,便都停在了单桥的前面。
沈时凊看着看似平静的荷花池,眉头皱了起来,有些犹豫,毕竟若是这下面没有刺客,那此刻她冲过去便是惊扰圣驾了。
可是却由不得她想那么多了,一阵水声响起,旁人还以为是这荷花池的设计,就连站在单桥之上的皇帝,都没意识到这是一场设计好的刺杀。
只有沈时凊知道,那时埋伏在池里的刺客。
沈时凊来不及再想其他的事情了,这里里皇帝最近的便是她,今日皇帝为了能与民同乐,故意没有让侍卫将这些人与皇帝隔开,这才让沈时凊有机会溜到皇帝跟前来。
“哗啦~”一阵水声响起,好几个埋伏在荷花池中的刺客从水中跳了起来,往皇帝的方向刺去。
沈时凊见情况危急,只能奋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