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源跟着裴璟偡上了沈家的马车,心里却是十分的慌张,虽说一开始他是想捉弄沈时凊来着,但是绝对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可是现在沈时凊却因为他的缘故,竟然昏过去了,这让程靖源十分的内疚。
“我……”程靖源看着一言不发的裴璟偡,心里莫名的有些心虚。
方才裴璟偡将沈时凊抱过来的时候,便已经悄悄地试过她的脉,并没有大事,只是昏了过去而已。
不过很明显,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一场简单地意外。
“程二公子近日在怎么会同沈、堂妹一起骑马?我记得初院的马场未曾开放?”裴璟偡看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的程靖源,开口说到。
程靖源挠了挠头,脸上却是越发的愧疚,他的小马今日才刚刚从培安王府运到学院里来,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给沈时凊看看他的小马来着,可不成想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都怪我……”程靖源看着双目紧闭的沈时凊,懊恼的说道:“是我拉着她去骑马的,可是我也没想到那马场上竟然会有钉子。”
“钉子?”裴璟偡顿了一下,心中有了些新的猜想。
“嗯。”程靖源点了点头,“的确是个钉子,方才你将她抱下马后,那幺一三就停了下来,我瞧的清楚,就是钉子,应该是那些小厮修栅栏时,不小心掉在马场上的,真是该死!”
程靖源越说便越是生气,裴璟偡却更加冷静了下来,应该就是他想的那样了。
那初院的马场虽说还未完全修好,但是旁边的栅栏却是早就修好了的,而且幺一三踩到钉子的地方,也并不在小厮修栅栏会走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今日初院马场会开,也是突发的状况,别人也根本没有机会提前布下陷阱,所以唯一有课能放下钉子的,便只有沈时月一个人。
而且就看沈时月刚才慌张的样子,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裴璟偡心下有了思量,便不再开口,学院与沈家相隔的距离并不算太远,裴璟偡也已经让随从的小厮提前回来传了消息,所以他们的马车才刚一停稳,沈慕培便冲了过来。
“娇娇儿?!”沈慕培掀开推开马车的槅门,便看见了被裴璟偡抱在怀里的沈时凊。
沈时凊的小脸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在裴璟偡的槐林安然睡去了,可是还是将沈慕培与宋锦颦下了个半死。
好几个大夫轮流把看,安神的香也点上了。直到宫里来的太医盖棺定论,说沈时凊并无大碍,沈慕培这才长舒一口气。
而裴璟偡与程靖源已经在正厅了做了许久了。裴璟偡倒还没什么,程靖源却是个坐不住的,他坐在椅子上,脑袋却忍不住的往里面看。
“程二公子,男女授受不清,里面是时凊堂妹的闺阁,你不该看的才是。”裴璟偡端起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气定神闲的说到。
程靖源被裴璟偡说的一愣,他的年纪小,一向又是千娇百宠起来的,还没有人这般同他说过话。
“你……”程靖源看着眼前这个人,裴将军家的裴二公子,他自然也是听过那些流言蜚语的,只是他一向不屑于谈论这些嚼舌根的事情,但是这裴璟偡与传闻中的样子也太不一样了。
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哪里有落魄庶子的模样。
“我不过是关心她……才没有你说的那样。”程靖源傲娇的回了句嘴,便赌气似的坐回了椅子上。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了,培安王府已经派了好几拨人来接他了,只是他却不愿意走,祸事是他闯出来的,所以沈时凊不醒,他是一定不会走的。
“程二公子久等了,璟偡也等累了吧?”沈慕裴从屋里走出来,上次沈时凊落水的事情就将他吓了个半死,这次他定然是要等到太医亲口说没事了才能放心的。
“沈大人,沈时凊她怎么样了?”程靖源可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他一见沈慕培出来,便连忙上前问到。
“劳烦程二公子担心了,小女已经无碍了,只是我沈某还有些疑问,想问程二公子。”沈慕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既然沈时凊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他便必须要查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毕竟总不能她好端端的女儿送出去进学,回来却变成这个样子了。
程靖源听到沈慕培说沈时凊没事,高悬的心便落回了肚里,可却依旧是十分的愧疚,“沈大人,都是我的错,是我得了匹好马,想要跟沈妹妹看看,才将她带去马场的……”
沈慕培看着程靖源垂头丧气的样子,便知道这程靖源也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他转过头,看向在一旁一直都没有开过口的裴璟偡。
方才回来报信的小厮说是裴璟偡抱着小小姐回来,他还有些意外,现在看裴璟偡的样子,他便明白了些什么。
这事情恐怕并非如同程靖源所说的那样,只是简单地意外。
沈慕培将心思压下去,眼看着天色就要暗淡下去,便对程靖源说道:“今日天色已晚,还要多谢程二公子送小女回来,现在小女已经无碍,我就不留程二公子了,不然培安王该担心了。”
程靖源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听到他爹爹的名号,便赶忙告了辞,毕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