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谦听着这话,却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柳瑛瑛看向族长,含笑询问;“族长,三叔公,你们觉得意下如何?”
族长只当是她愿意掏这笔钱了,赶紧痛快的点头。
“这个自然没问题,那这银子…”
“相公,既如此,你就赶快拿银子给族长他们吧?”柳瑛瑛笑盈盈看向朱子谦。
朱子谦心底不悦,只当她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道;“瑛娘,咱们夫妻一体,为夫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银子,不如先拿你的垫一下?”
“相公!”柳瑛瑛故作惊讶的看着他,“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没钱呀?”
朱子谦被她这么一问,顿时老尴尬了。
那帮族老们此刻也都眼观鼻鼻观心。
他们不在意这钱是朱子谦出还是柳瑛瑛出,只要最后能把这三千两银子弄到手就行!
“相公,既然你都知道自己没钱,怎么还能胡乱答应族老们修缮祖坟?”
“你这样岂不是言而无信?往你还是个读书人,竟连自己的老祖宗都失信,若是传的京城,让你那些同僚们知道了,叫他如何看你?又如何看待咱们朱家?”
朱子谦被她这么一通不按套路出牌的质问,搞的自己都懵逼了。
“瑛娘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柳瑛瑛;“那你是什么意思?自我嫁给你起,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个大男人却手无缚鸡之力,田地里的活家务都要我操持。”
“你进京赶考,一去就是两年了无音讯,你可曾想过我们娘儿几个差点就熬不到等你回来?”
“谁曾想,你如今一回来就狮子大开口问我要三千两,我一个妇道人家上哪儿给你这官老爷弄三千两银子去?”
朱子谦;“瑛娘,你小声点…”
被柳瑛瑛这么一嚷嚷,他今天面子都在这村口丢光了!
那些族老们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们很想说,你柳瑛瑛不是小买卖做的热火朝天,日进斗金吗?
三千两银子怎么可能拿不出来?
但想想还是忍住了。
一来柳瑛瑛最近风头正盛,以后还有仰仗她的地方还多着。
犯不着现在得罪她。
二来,论起来朱子谦才是他们朱家的人,修缮祖坟的钱,他们只管问朱子谦要。
至于朱子谦能否从柳瑛瑛那儿要到钱他们不管。
还是那句话,反正他们只管最后银子到手就行!
朱子谦顿时生出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一脸失望的看着柳瑛瑛。
“瑛瑛,我本以为咱们夫妇一体,没想到你竟如此防备着我!”
柳瑛瑛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这男人绿茶起来真是比女人还狠!
不过今日要想让她掏银子,那是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呜呜…相公,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子谦怎么也没想到,柳瑛瑛竟当场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
“我为什么不愿意出这笔钱,你不明白吗?我还不是为了相公你的名声着想!”
“这世上有担当的男儿,就没有哪个会打妻子嫁妆的主意,我那点儿积蓄虽不算是嫁妆,可说到底也不是相公你替我挣来的吧?”
朱子谦面对这样的柳瑛瑛,还真是半点辄没有!
心里却恨不得立马掐死她!
这女人真是嫌丢人丢的不够!
金武等人刚吃过早饭准备进农场收红薯,就听到这边村口的动静。
“那不是宁安县君吗?她被欺负啦?”
金武一听,将手里的锄头捏的咔咔作响;“哼!我倒要看看是谁不长眼睛,敢欺负宁安县君!”
“走,大家伙儿过去看看!”
此刻的柳瑛瑛完全就是一副泼妇嘴脸,彻底豁出去了的架势。
“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若你们非要让我来出这笔银子,那你们可想好了,此事若传出去会怎样?”
“这…”族长和三叔公面面相觑。
修缮宗族,本是男人们的事,现在却要让她一个女人拿钱。
确实不好听。
但这事传出去对他们宗族的影响还是其次,对朱子谦的影响才是致命的。
他一个年俸才一百两的七品小官,刚上任就拿三千两出来修祖坟,祠堂。
难保不会有人怀疑他这银子是贪污来的。
就算他能摆脱贪污嫌疑,可他一个有手有脚的男人却逼着妻子要钱,也着实没脸面!
“够了,瑛娘!”朱子谦再也忍不住了。
不管他的底色有多么自私,精致利己,可他到底还是一个男人。
要脸面的!
朱子谦僵硬的面容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瑛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让你拿银子,只是咱们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我既答应了族长要修缮祠堂,那自然是要跟你商量的。”
柳瑛瑛一抹眼泪,立马不哭了,“哦,原来是这个意思,那相公你早说啊!”
说完,从地上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滚刀肉的模样看的朱子谦一阵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