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淮之不满的斜了他一眼。
灰隼立马有所收敛，撇撇嘴又道；“临安王府花钱买通了九月阁的杀手去除掉柳氏，这一点很奇怪…”
霍淮之眉心微拧，缓缓开口；“不过是杀一个无权无势的乡野女子，王府的暗卫就能做的事，何必动用九月阁？”
九月阁毕竟是江湖组织，若王府与其牵扯过深难免会落人话柄。
灰隼摸了摸后脑勺，又接着道；“何况临安王与世子常年驻守边疆，根本没有对柳氏出手的动机，那就是王妃了…”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赶紧道；“对了主子，还有件事…”
霍淮之眼神锐利；“什么事？”
灰隼；“柳氏在离京后不久便遇见了出门上香的临安王妃和镇西赵王妃母女，镇西王妃动了胎气，险些小产，得柳氏出手相救才平安无事。”
事情似乎更加扑朔迷离了…
“可柳氏既是她的救命恩人，为何她们还要恩将仇报？”霍淮之疑惑的问道。
灰隼想了想，终于让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主子，这京城富贵人家什么腌脏事没有，说不定是柳氏无意撞破了人家的什么秘密，那两位王妃这才想要灭口呢。”
他反正是觉得这柳瑛瑛早死早干净，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小公爷面前的好！
闻言，霍淮之面色沉了沉，似乎是对灰隼这话不满。
灰隼也注意到了自家主子的脸色，赶紧转移了话题，“不过那临安王妃和镇西赵王妃向来是跋扈的名声在外，杀人放火这种事于她们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霍淮之勉强点了点头，算是认同灰隼的这种说法。
“至于那夷月族的人，就跟柳夫人身旁那位少年的身世有关了，属下查到那少年和他母亲是从夷月族逃出来的，这才遭到了族人的追杀。”
听完灰隼的话，霍淮之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当即吩咐；“你再派人去查一查那个薛夜，我要知道他和夷月族的全部过往！”
灰隼；“是！”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很消停，并没有杀手再来围追堵截柳瑛瑛他们。
无风的伤好了一些后，便带着花月追上了薛夜的马车。
人烟罕见的官道上，正在驾车的柳瑛瑛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后边紧跟着的那辆马车，峨眉微蹙。
真是讨厌，有事就上来说话，总这么鬼鬼祟祟的跟着算什么？
马车内，薛夜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起伏，问道；“怎么了？”
“还不是那俩倒霉玩意儿，搁后头一路跟着呢！”柳瑛瑛说着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他们…”薛夜呢喃道，明明是问句，但说出来却是很肯定的意思。
显然，他早已料到了无风花月会追上来。
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到了驿站。
柳瑛瑛将马车套好，拿了银子交待驿站的小厮喂好马，便带着薛夜去了开好的房间。
这条官道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人经过，因此今晚他们也不必再挤一间房。
吃过一碗打卤面后，柳瑛瑛借口出去散步消食，将薛夜独自留在房间内。
实则是留给他一点私人空间。
她知道，无风和花月肯定会去找他！
果不其然，柳瑛瑛前脚才出驿站，花月就扶着无风进了薛夜的房间。
“少主，是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少主，属下…该死！”
无风单膝跪地，一脸诚挚。
经过这次的几番截杀，要不是少主命大，他都没法回去交差。
那样会乱了九长老的计划的！
薛夜神情淡漠，“早说过了，我不是你们的少主，你不必如此…”
无风；“属下不敢！”
薛夜有些心累的张了张嘴，还是欲言又止。
无风轻咳了两声又道；“想必少主心中也在担忧，现在这样的情形，您实在不适合再跟着柳夫人继续赶路了。”
“早些随属下离开，对她，对你们都好！”
无风的话，其实薛夜何尝不知？
只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走，日后想要再见，恐怕难如登天！
花月忍不住开口；“想不到少主竟然如此依恋于那妇人，连自己外祖父的深仇大恨都可以抛诸脑后！”
闻言，薛夜面上表情一窒，接着浑身气息都变得森冷无比。
“你…说什么？”
这回无风没有再阻止花月继续说下去。
花月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讥讽；“我夷月族人擅长各种秘术，又洞悉百草属性，族中不乏百岁老人。”
“甚至曾有许多位组长都活过了百岁，命短的也有八十岁高龄…”
说到这儿花月顿了顿，似是很满意的欣赏着薛夜脸上的神情变化。
“可您的外祖父，我们的上一任组长，去世的时还不到知天命的年纪，难道您的母亲姜夫人就不曾怀疑过什么吗？”
薛夜双手紧紧握成，内心充斥着愤怒和不甘。
那时他尚且年幼，随母亲日夜兼程逃离夷月族时，只想着能尽快找到一处安全的容身之所。
对外祖父的死因，母亲从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