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都这样说了,我要是拒绝的话岂不是不知好歹?”
沈觞旭见她同意,心中又是不禁一喜,接着问道;“沈某已在樊楼备下了薄酒,宁安县君觉得可还行?”
“要是县君不喜欢樊楼的酒菜,沈某还可以再换别的地方…”
柳瑛瑛能看得出来,他今天是诚心来感谢自己的,赶紧打断他的话;
“沈大人不必这么麻烦,我觉得樊楼就挺好。”
只是她在想,樊楼在东城,从这里过去可谓路途长远。
沈觞旭来时有自己的轿子,可她呢?
难道要跟在轿子后面像个丫鬟一样步行?
当柳瑛瑛还在思索着自己该怎么过去之际,又有一顶轿子停在了眼前。
显然是沈觞旭早已准备好的。
柳瑛瑛不禁又高看了他一眼,这个家伙看起来就是个古董直男,想不到竟也有这样知礼贴心的一面…
“宁安县君请吧!”
京城最大的酒楼,樊楼,天字号上等厢房里。
偌大的一张圆木酒桌前只坐了两位客人,各自占据一头,遥遥相望…
“沈某也不知道宁安县君的口味,就只照着樊楼的招牌菜系点了一桌酒菜,县君若是不喜,沈某马上让人去更换便是!”
在桌子遥远的另一头,柳瑛瑛只隐隐约约看见沈觞旭嘴一张一张的,好像在说什么酒菜合不合胃口…
“挺好的,都挺好的!”她含糊答道。
她后悔了,早知道樊楼这么形式主义,连说话都费劲的话。
她宁愿选在街道旁随便吃碗面条什么的。
但一想到这樊楼的消费可不低,沈觞旭今天请自己这一桌可真是破费了。
她要是再挑的话,就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其实柳瑛瑛猜想的没错,沈家虽不差钱,可沈觞旭却并不是个花钱如流水的。
相反,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樊楼吃饭。
还是为了向柳瑛瑛聊表谢意。
一个女子,孤身不远千里从芙蓉县跑到京城,目的只为替他洗脱冤屈,这份情意不可谓不重!
又岂是一桌价值千金的酒菜能抵消的了的?
他满含感激举起酒杯敬向柳瑛瑛,“县君待殇旭恩情深重,此生恐无以为报…”
话音悠悠扬扬断断续续的传来,柳瑛瑛只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像是什么情深义重,一生一世的词汇。
顿时给她吓的一激灵,这家伙在说什么?!
他该不会误会了自己之所以帮他,是对他情深义重吧?
那他今天把自己约到这儿来,难道是要上演戏文理那一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戏码?
这可使不得!
不行!她得把话跟沈觞旭说清楚!
柳瑛瑛心里一着急,便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直接站起身拉着凳子来到了他面前。
这番突兀的举动,看得沈觞旭目瞪口呆,“宁安县君你…你这是做什么?”
柳瑛瑛“砰”一声将凳子放好,坐下,一脸严肃的注视着沈觞旭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沈大人,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她眼神里都透着一股子凶狠,分明是在警告沈觞旭祸从口出。
这是再给他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望他珍惜。
沈觞旭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反应,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自己刚才哪里说的不对?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近距离接触女子,气氛刹时寂静到落针可闻的地步。
他似乎都能听到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巧了,柳瑛瑛也听到了这不合时宜的心跳声,眉心逐渐拧紧 …
“沈大人,原来你也有心脏病啊?”她满脸关心,将手放在了对方的心脏位置。
沈觞旭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子后,尴尬的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这般紧张呢?
而这一幕落在柳瑛瑛眼里,却是暗道一声不好。
沈大人突发心脏病,现在连呼吸都困难了,若是不及时救治的话,恐会英年早逝!
“沈大人,张嘴!”
柳瑛瑛说完还不等沈觞旭反应过来,就迅速的抓起一粒从商城兑换的救心丸塞进他嘴里。
沈觞旭不知道她喂自己吃的是什么,当即心下一惊,就要吐出来。
见状,柳瑛瑛赶紧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别吐,这是药,吃了你的心跳就正常了!”
就这样,沈觞旭被迫服下了一枚救心丸,面上却是不禁泛起一丝苦笑。
原来她以为自己是生病了!
其实,他倒希望自己是真的生病了…
这时,贴身随从十三突然闯了进来,似有急事禀报。
“七爷…”眼前的一幕,让十三余下的话戛然而止!
沈觞旭尴尬的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倒是柳瑛瑛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拍了拍手对十三道;“你家公子刚才心疾发作,我在给他医治,你们要不放心的话,回头可以再找个大夫复诊一下。”
十三一脸懵逼,七爷有心疾?
什么情况?他什么都不知道!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