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生性懦弱,在老朱家一直卑躬屈膝地讨好着他们,不想越是如此,公婆越是不待见,何况只是个续弦。
如今的柳瑛瑛自是不会再惯着他们了。
短短三年,她靠实力坐稳县一把手的位置,便不是马氏这种农妇能相比的。
对上的柳瑛瑛鄙夷的眼神,马秋梅顿时脚底生寒,却又转瞬即逝。
她不过就是个死了丈夫,又没亲生骨肉的寡妇罢了,在这装腔作势给谁看呢?
“柳瑛瑛,你,这是什么意思?嗯?”
“什么意思?”
柳瑛瑛嘴角笑意讽刺,“秀才活着的时候,你们这几个兄弟姐妹就没少从他身上捞油水,你们能在这十里八乡把日子过得不错,全是赖了我们家秀才的面子!
原本以为秀才遇难后,你们这几个兄弟姐妹会顾念着情分多少照料下他留下的儿女,呵呵,到底是我高估了你们!
看看,看看你们是怎么做的!
秀才才死了多久?你们就把我家抢的连一粒米也不剩,如今我们孤儿寡母连饭都吃不上,既然要饿死,不如,拉上你们几个垫背!”
柳瑛瑛银牙贝齿咬的脆响,明眸扫过手里的菜刀,嗤笑一声,轻轻一吹刀刃,马秋梅的耳边闪过一道刺耳的撕裂声。
噌——
“你站住!还有没有王法了?公公婆婆可都在家,你竟敢这么放肆...你...你是想被扫地出门了吗?”
马秋梅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声音发虚,看着那寒光乍裂的菜刀,她也是惧怕的。
听到这话,柳瑛瑛一脸的讥讽。
“哟,把我扫地出门呢?公婆还在呢,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我七出未犯,你倒说说,你何德何能,如何休我?”
“你...”
马秋梅语塞,不由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个向懦弱不善言辞的大嫂竟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了?
竟有些招架不住呢…
七出…七出?
马秋梅贼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又立刻尖酸刻薄起来,“好啊,和我谈七出?你嫁入朱家三年无所出,一也,不事舅姑,二也,惹口舌,三也,你说!休得休不得?!”
没错!就是这样!
公婆已经老了,管不了几年事了,只要先把柳瑛瑛赶走,到时候再把招娣那丫头卖到镇上最大的青楼去,两小子卖到宫里去当小太监,我就能狠狠的赚一笔!
马秋梅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可行,咬牙切齿,胸口起伏越发剧烈,腰板肉眼可见的硬了起来。
不料下一秒,她的头发就被柳瑛瑛一把揪住。
“啊啊啊!柳氏你这个贱人!你在做什么?”
头皮传来的疼痛让马秋梅面目狰狞又气急败坏,尽管她也试着反抗了几下,奈何柳瑛瑛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头发也在挣扎之中,横断几缕,落下斑斑血迹。
“你快给我松手!不然我要你好看!!”
抱着头,狼狈不堪的马秋梅只剩下了嘴硬。
然而柳瑛瑛并没有松手的意思,而是凑到马秋梅耳边,清冷地念到:“淫邪也是七出之一,还要沉塘的,你猜,你和苏大强的事儿,公婆知不知道?”
沉塘…
闻此言,马秋梅浑身打了个哆嗦,横归横,命,她要啊!
在恐惧的驱使下,马秋梅软了下来,“好大嫂,我的好嫂嫂,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说行不?”
柳瑛瑛面不改色,依旧清冷,“好呀,把我家的那几亩水田还给我。”
“什么?你竟想要我家的水田?”
马秋梅又急又怒,以她素日的作风,凡是进了自己口袋的东西,哪里还有还回去的道理?
“弟妹,你仔细想想,谁家的田?”
柳瑛瑛扯着马秋梅的头发,又重了几分。
“你家的!你家的!大伯去世这几年,我是怕你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了,所以才代为保管,代为保管!如今还给大嫂,自是应该的!应该的!”
马秋梅的头皮刚刚才松了些,现下又紧了,甚至更疼了,只觉得整个头皮都不是自己的了,再折腾下去,头皮没了事小,真的被带去沉塘,那才是要了命的!
厚颜无耻。
柳瑛瑛翻了翻白眼,接着说到,“除了田地,当初秀才遇难后县城学堂曾送来十两银子抚恤金,这个钱可都是落在你们手里了,还有前几天你上我家强行搜刮走的十文钱,现在也都一并还给我吧!”
提到钱,马秋梅忍无可忍,顾不得头皮的疼痛怒吼道,“柳瑛瑛!你可别欺人太甚了!”
当初那十两银子可不是她一个人吞下的,马秋梅只拿了一半,还有一半老三家拿走了,现在凭什么只叫她一人来还?
况且,那几两银子老早就被她拿去补贴娘家了,如今哪里有钱还给柳瑛瑛?
柳瑛瑛可不吃她这一套,手里的力道不停,“弟妹呀,我母子几人没活路了,那我只能拉你陪葬了呀…”
马秋梅周身一软,头顶的血慢悠悠地滑了下来,带走了她最后一丝倔强,“大嫂...大嫂,你可千万别冲动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咱们都好说,不就是那几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