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境之地上,包裹着炎与热的风在吹拂着。
风吹动君夜月的一头黑发,冥王半跪在黑地之上,看着身前尚在燃烧的火团,他突然觉得,风,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冷过。
在蚩尤的焰风之下,冥王妻子的遗体已经烧成了灰烬,在那一刹那,君夜月觉得整个世界都崩溃了,一直以来,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为的全是自己的妻子,要把年轻的她,重新唤醒回到这个人间。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那火焰不只烧毁了他妻子的遗体,还把君夜月所有的希望付诸一炬。
突然,君夜月笑了起来,带着温柔,而又决绝的笑容。
“莞清,你再等一会,很快,我就会到那边去陪你了,但在那之前……”冥王站了起来,缓缓转过身体,手中的魔枪在嗡嗡地鸣叫着,君夜月看向了东京塔底的方向,此时,那里红色与黑色的火光正纠缠个不休。“但在那之前,我要让那毁去你身体的家伙付出代价,哪怕,它是魔王!”
力量是什么?
这是一个非常抽象的问题,它看似简单,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完美的回答这个问题。
例如,一个人能够举起三百公斤的物体,那么他可能是一个大力士,拥有很大的力气,但力气只是力量的一部分,却不是力量的全部。
而力之锁,却是让我掌握了世间的所有力量,它可以是物理性质的破坏力,也可以精神层面的念动力,甚至可以控制重力或者引力,总而言之,只要是这世间能够存在的力量,在力之锁的状态下我便能够使用。
而在我的胸前与手臂上出现的符号,每一个铭符代表的便是世间的一种力量,拥有诸多力量控制权的我,已经是世间难寻敌手。
只是,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代
价也就更多。
而我付出的代价,便是时间。
这付身体能够承受诸多力量的时间,极限只有一分钟!
所以,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宝贵的。
我挟着周身的红光,朝着蚩尤挥出了一拳,刹那间,拉扯、挤推,各种不尽相同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朝魔王袭至,一时间,蚩尤发现自己竟然连一丝闪避的空间都没有,它大吼一声,六件兵器分从不同方向扫出去。
瞬间,我全身铭符一闪,蚩尤周围的力量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让它挥出去的兵刃扑了一个空,然而那所有的力量,都被我集中在了一拳之上,而蚩尤只抬起一块半透明的盾牌来抵挡。
这几下变化之快,完全出乎蚩尤的意料,于是那几乎集中了全力的一拳,重重轰在蚩尤盾牌上的时候,红光爆涨中,那面半透明的盾牌瞬间粉碎,散成诸多无形的灵能粒子。
没有了阻碍,我一拳重重击在了蚩尤的胸膛之上,那半透明的身体马上凹了进去,魔王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声,然后被我一拳击得飞了出去,它掠过的地方,风压刮起了一道沟壑。
还没完!
我双眼茫然地看向魔王所在的方向,双腿一屈一蹬,地面被我踩得尽皆塌下,在眨眼之间,我来到蚩尤的上方。
“斩魂!”我大喝一声,那道界异宝来到我的手上,但这一次,“斩魂”所绽放的不只是三尺红锋,而是如怒泉喷涌般迸射出一大片红光,那一大片红光不断扭曲着,我举起斩魂,向蚩尤挥下,斩下的仿佛不是一剑,而是一大片空间。
蚩尤那双牛眼突然为之一缩,它突然一声长啸,自它的体内爆发出一大蓬黑色的火焰,黑炎具有难以想像的侵蚀力,一和斩魂之上
的红光接触,那片红色的空间便迅速地收缩。
但最终,红色的空间还是掠出了黑炎朝魔王斩下。
魔王猛的以一兵刃插入地面,让疾驰的身体略微一顿,跟着改变了方向,那红色空间擦着它的身体斩落到地面上,地面像豆腐一般被无声无息地切开了一道裂痕,我手持“斩魂”往向一拖,地面被削出了一大片,石粉纷飞中,我再次挥舞着这一片红色空间切向魔王。
魔王怒目圆睁,剩下的五件兵刃在同一时间击中红色空间同一个点,咔嚓一声,这片红色空间便粉碎了开去,而同时粉碎的,还有我手中的“斩魂”!
没有时间去惋惜这件陪伴了我这么久的兵器,我一手放开斩魂的残渣,复又一握,接着,无数红色的拳影瞬间轰出,没有一丝声响,魔王的灵体上便出现了数以百计的拳印,接着,密集的爆击声才响了起来。
蚩尤先是一愣,随后发出声声愤怒的吼声,仿佛是渲泄着它的愤怒一般,无穷无尽的黑炎狂旋如龙自它体内飙发了出来,那地狱的黑炎可不是我这种肉体凡胎所能消受得了的,我连忙脚一点,人向后退开。
魔王却突然望向了我,手上的五件兵刃朝我一挥,顿时,黑炎爆冲,几乎在瞬间便烧上我的身体,我眼中银芒一闪,人已经消失在一片火海之中,但复又出现的时候,我的一条左臂正冒着黑烟,虽然方才我以念锁那瞬移之力及时脱出黑炎的范围,但左臂还是被烧伤了,那黑炎异常可怕,只是被灼烧了一下,我的整条手臂便已经从里到内都熟透了,基本上,里面的神经已经坏死,连肌肉也被烧得有些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