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常青一说,房间内似乎也充斥着血腥味,连茶的香气,也冲淡不了这种感觉。
“那天,我马上打了电话报警,工作人员是来了,也对现场进行仔细的勘查,结果想必张总已经告诉你们了,是他们三人自相残杀致死,现场没有第四方插手的现象,但这样的结果,有多少人会相信,恐怕那调查的工作人员也不会相信,只是事实摆在那,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常青总算从血腥的回忆里恢复了过来,继续把接下来的事情也说与我们知道。
“但这事还过不了两天,便又失踪了两个工人,只是这一次,却没有见到他们的尸首,也不知道是逃了还是死了,工人自然暴动了,他们都想离开,是我好说歹说,再加上张总许以重酬,这事才这么压了下来,还好的是,自从上次工人失踪之后,这大半个月来倒是风平浪静,只是我总觉得,这平静,倒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一般,每天在太阳底下晒着,却还是心惊肉跳的感觉。”
“放心吧,常大哥。”小夏向常青露出一个微笑,笑容淡恬,让人看了心情为之一缓。“我们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无论这幕后元凶是人,还是鬼,我们都会给张总,给你以及大家一个交待。”
“行。”常青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赵小姐的能耐,我听张总提及过,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总之,有什么需要的话,两位尽管
跟我提出来,无论是人是物,我常青都尽力为二位办到,绝不推脱。”
“那我们就不打扰常大哥休息了。”我率先站起来,天色已晚,再加上今天舟车劳顿,我在小夏的脸上也看到了倦容,反正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决得了的,索性今晚早些休息,才好留些力气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常青也站了起来,他脸上挂着笑容,虽然显得有点勉强,但总算比之刚才那黑沉的脸容要好上许多,山东大汉把我们送至了门外。
“那两位早些休……”
常青与我们道别,但话没说完,我们看到他脸上神情有异,他先是作出侧耳倾听的模样,然后渐渐露出了惧意,我和小夏面面相觑,双双收敛了心神,心境一平静之后,这宿舍周围的各种声响便传进了耳中。
这杂乱的声音中有风声,林涛声,还有工人们活动的声音,但在这些声音之中,却响起了另一种声音,那声音虽很微弱,却与其它声音显得格格不入,像是在彰显着它的存在一般,让人一听难忘。
呜呜……
像猫的叫声,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在这深夜里,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那声音响起之后,其它的声音像是被它压了下去,风声消失了,树叶也不再摆动了,连排水村里的猫猫狗狗也不再叫了,好像它们都在害怕这个声音,只有工人活动的声音依然传出。
但比起动物来,人对危机的感觉是最迟钝的。
“
又来了,又来了,这该死的声音……”常青像梦呓一般喃喃自语,他的手捉着门缘,我看着他越捉越紧,最后那手背上已经突起了道道青筋。
我扑到走廊边,极力地探出头去,想听听这声音是从哪传来的,但数息之后,我便放弃了,这声音像一张大网,把这整个山谷都笼罩在其中,我听到这“呜呜”声竟然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就像是有许多人在不同方向制造着这个声音一般。
夜里的排水村像是笼罩在一层青黑色的幕布里,只有零星的几点灯火在这片山谷中闪烁,我极力远望,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
“小夏,要不我们下……”我回头朝小夏说道,却突然看到常青露出异常可怕的神情,他的眼睛张得很大,大得让我怀疑他的眼珠快掉下来了。
后背,传来钻心的凉意,刹那间,我汗毛直竖。
“小心!”
小夏清咤一声,素手一扬,一道黄色的符录像箭一般射向我的身后,顿时,我的身后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
呀……
像夜枭的叫声,凄利,针一般刺痛人的耳膜。
我这才反应过来,脚在走廊上一跺,我扑向小夏的方向,并回身甩出一道南离天火,这种最基本的火术我已经练得可以不用念咒和画符,这个我目前唯一能够熟练使出的低级火术,却完全命中了我身后的目标。
等我的后背轻轻撞上宿舍的墙壁时,我才看清,一袭红裙出现在我刚才所
在位置的走廊外。
走廊外,是三层楼高的虚空!
天火引燃起红裙的一角,火光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发出尖叫,她的脸上一边贴着小夏的符录,让人看不清她的样子,她伸出白色的,像涂上粉的瘦长手臂,没几下就拍灭了裙角上的天火,随后,她朝我们发出一声尖叫,黑色乱发遮住她的脸,只在凌乱的发丝下露出一双红色的眼睛。
像小红灯笼一样,一闪一闪的眼睛。
然后她转身飘向宿舍下方,我看到她的背影,才知道她穿的红裙是古时候结婚时用的凤袍,只是这么一件充满喜庆的衣裳套在这个女人身上,却生出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
“我去追!”
小夏丢下这句话时,人已经往楼下跃去,常青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