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而有力的手紧紧扼住我的脖子,而更可怕的是,这是郭长风的手。
我透不过气,眼角只看到郭长风这家伙脸上一付惊惧的样子,我在心里暗骂,你小子这唱的是哪出啊,该不会是公报私仇吧。
刑侦队长脸色发白,脸上一付惧色,他张大了嘴巴却叫不出声,只有一双招子已经突了出来,似乎不相信现在自己的所为一般。
一道道黑线自他的脖子爬上了脸,让郭长风看上去相当吓人。
小夏冷哼一声,素指连续在郭长风胸前背后连刺七下,“扑哧”数响之后,七道黑血自队长身体弹出,黑血腥臭无比,有几滴濺在我的脸上,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但黑血喷出后,郭长风双手似乎又有了暖意,他一下子松开了双手,惊骇的连连退后。
“……我,我刚才是怎么回事……”
郭长风把一双手掌摆到自己眼前左看右看,似乎在确定是否是自己的身体。
“怎么回事,你差点没掐死我!”我没好气地说道,这小子手劲挺大的,前后不过一分钟,我的脖子上已经浮起一道青色的淤痕。
“这不怪郭队长。”
小夏见我像是要上前找郭长风理论,连忙拖住我的手解释道。
“这事不能怪郭队长,这妖魔
分身为怨念所化,巨蛛虽亡,但‘斩魂’也不能让怨念完全消失,所以刚才有一小部分怨念侵入队长的身体中,在称之为凭依,而我们叫这种情况为冲身,人的身体一旦被恶灵或怨念冲身,就会做出一些他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来,不过我刚才已经点了他身上的阳脉七穴,把怨念导出身体便没事了。”
“……王先生,刚才真对不住,我的手突然就自己动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概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郭长风还有点后怕。
听了小夏的解释,再加上人家已经道歉了,难道我还真能找郭长风算帐不成,只能说了声“没关系”,还把刑侦队长从地上拉了起来。
档案室里虽不至于乱成一团,但散了一地的不锈钢桌和大门上的数道划痕,却足以引起普通人的想象。
“我们先回旅馆吧,这里的事我会向朋友解释的。”
恢复了冷静之后的郭长风把这件事揽上身,我和小夏倒乐得如此,至于郭长风怎样和朋友解释那像是被激光切割过的钢桌,就是这扑克脸自个的事了。
从地改局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两点了,旅馆大门的灯笼依然亮着,只是门内却一片漆黑,我推开大门的时候,“
依呀”一阵声响在这寂静的夜中让人不由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不知为何,面对漆黑一片的旅馆,我怎么也不愿意走进去,那黑暗就像一张怪兽的大嘴,似乎一口就可以把我吞下去一般。
我想起那只巨大的蜘蛛,心想大概我还不够它一顿吃吧,如果它真的要吃我的话。
“进去啊。”
小夏在后边推了我一把,声音带着不耐烦,她大小姐从刚才来的路上便一直呵欠连连,想是已经犯困了。
我走了进去,和郭长风一人各用打火机点起一朵火苗,勉强照得着路。
小夏一踏进旅馆,马上打了一机灵,那半闭的眼睛突然睁得通圆,在黑暗里像宝石般发亮。
“怎么了,小夏。”我疑惑地问道,小夏如临大敌的样子让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嘘……”
小夏竖起一指在嘴边做出噤声的手势,并拂灭了我和郭长风打火机上的火苗。
“旅馆有古怪。”小夏轻声道:“这气氛和我们在地改局的时候一样,大家小心点,我怀疑这里面还有妖魔的分身。”
我连忙掏出“斩魂”,但这一次,这黑木头并没有发出红光示警,小夏也觉得疑惑,但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经历过一次匪夷所思的事件后,郭长风已
经冷静了许多,他悄悄拔出手枪,尽管这东西作用不大,但握在手里,多少能够给队长一两分安全感。
我们一行就这样猫着腰,像害怕惊醒某些东西一般,轻轻踮着脚尖摸向旅馆里面。
这一走动,我才觉得这里面确实古怪,在外头时,深夜里尽管漆黑一片,但清冷的月光多少起到一点照明的作用,但这旅馆里头,却是一潭死水般的黑暗,它像粘稠的沼泽地,让人呼吸为之不畅,甚至头顶的月光也照不进来,眼前所见,只有无尽的黑暗,以及一些更加深沉的物体轮廓。
根据脚尖传来的触感,我知道现在正走在这前庭的鹅卵小道上,按脑中的记忆判断,大概还有十数步便会到达中门的门边。
黑暗压抑着我们的心情,连呼吸也变得细微起来,估摸再走了十步的样子,突然一阵怪风自面前吹来,吹得我呼吸不畅,就在我以为快闭过气的时候,风停了下来,一种冰凉的感觉像流淌过脚边的浅水一般,从脚底开始蔓延而上。
我打着抖,黑暗中一只手轻轻按在我的肩膀,我差点叫了出来。
“别喊,是我!”
小夏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一股热力,从小夏手掌中渡来的热力瞬间把冰
寒冲散开去。
这种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