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天有什么进展吗,我们的赵大天师。”
黄昏时,我从展会回来,小夏正倚在“听雨亭”半闭着眼睛,徐风自湖面吹过,轻轻托起她的秀发,把小夏洁白无暇的修长玉颈暴露在空气中,让我看得不由呼吸加速,硬是傻站了一会,才知道打声招呼。
听到我的声音,小夏朝我望来,嘴角牵起一丝淡淡的微笑,摇了摇手中的线装本子,点头说道:“这本笔记我已经看完了,大部分的问题也可以在这里面找到答案,但一些关键的东西我还没弄清楚。”
“你也忙了一天了,就先把问题放一边吧。”我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瞧,我刚买了一些草莓,很新鲜的,你尝尝。”
小夏抿嘴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女孩啊,还买草莓哄我。”
她从亭子里出来,走到我的身边,一手接过袋子。
“不过,看在是你买的份上,这袋草莓我收了。”
赵大小姐拿过草莓,便老实不客气地挑出其中一颗最大最红的吃了起来,看得我连连摇头。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
“根据这本笔记中所记载的东西看来,笔记的主人应该是
伙计阿顺的爷爷,而且是从远渡重洋而来的除魔师。”
客房内,我、小夏还有郭长风围着桌子坐下,桌上正摆放着那本发黄的线装册子。
“但笔记中并无提及阿顺爷爷的师父是谁,因此我也就无从推断他所出身的流派,不过,从笔记最后记载的几个法术看来,阿顺爷爷很可能出身阴阳宗。”
“那不是和刘东旭和叫宗田的光头同一个宗派?”我试探性地问道,天知道会不会有两个阴阳宗。
小夏点头。
“就我所知,只有一个阴阳宗,这应该错不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妖魔的来历,以及现在的藏身之所,然而这本由‘术文’写成的笔记,用词隐晦,再加上‘术文’极难翻译,我也只看出个大概。”
“只有个大概也好啊,总好过我们现在就像那盲人摸象,全靠猜的。”郭长风在旁边说道,刑侦队长最近为了这案子可以说是没一天好过,四五天下来,胡渣子长得老密,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那我先说说这妖魔的大概来历吧。”小夏清了清喉咙说道。
“根据笔记中的记载,其中一行写道‘师一生清修,渡无数苦
厄,然一日,突称妖魔内藏,欲渡洋赴中,寻求解决之法’。如此看来,这只妖魔是凭依在阿顺爷爷的师父体内,他的师父只能到来寻求帮助,但妖魔如何凭依的,笔记中没有提及。再有一行‘一年后,师自中而返,称妖魔已封,却又命我赴中,于妖魔封印之地莲华,尽我及后代血脉之所能,必不让妖邪破印出而伤人’,这一段,说明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间旅馆,以前是叫‘莲华’的一个地方,但妖魔具体封印在何处,笔记里依然没有提及。”
小夏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
“接下来,笔记中说到,阿顺爷爷来到,并到达封魔之地‘莲华’,但此时,这片土地已被一富贾买下并准备改为旅馆,阿顺爷爷便声称自己为风水术士,以阴阳宗的修为,自然极快地取得富贾的信任,并为这间旅馆的风水进行布局,此后,又成为富贾的管家,从此在定居,在笔记中记载,这旅馆的风水布局有采集天地星辰之正气,以压制妖魔邪气的作用,但随着时间推移,地气星辰移位,封印也开始出现松动的状态,而到了现在,封印的松动,更导致
妖魔复苏,以致引发现在这一系列命案。”
“那笔记中可有记载消灭妖魔的办法。”
郭长风最紧张的就是这个,一日没把这妖魔彻底解决,这案子一日不能结案。
“没有。”小夏说出让刑侦队长失望的答案。“笔记只记载到布置旅馆的风水格局为止,最后几页则用楷书记载着阴阳宗的几个小术法和旅馆的平面图,大概阴阳宗术法的继承也有种种限制,因此阿顺爷爷并没有把他的所学传授给儿子和孙子,但这几个粗浅术法并不在阴阳宗的法术之列,所以才得以记录了下来。”小夏把册子翻到最后几页说道:“这其中有一个‘迷魂术’,这其实还算不上术,只属于较高段的催眠手法,我怀疑这是阿顺令老板夫妇同时喝下那安眠药的原因。”
“问题是阿顺为什么要让老板夫妇喝下安眠药,难道他知道妖魔会袭击熟睡中的人?”我疑惑地问道。
“根据我的猜测,阿顺应该是知道妖魔的事情,别忘了,他的爷爷是最清楚这件事的人,虽然因为门规他不能把术法传授给子孙,但这并不妨碍他把事情告诉后代,因此,阿顺也应
该略知此事,也可能知道妖魔的习性,从前三晚的命案看来,妖魔每晚只会对一个人下手,而当我来到的时候,我把辟邪用的符纸给了剩下的住客,但老板夫妇和阿顺是没有的,因此,我假设,阿顺清楚妖魔每天会杀死一人的习性,这时,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其余人都有辟邪符在身,妖魔没那么容易下手,如此一来,被害机率最大的反而变成他们三人,那么知道内情的阿顺,便有很大可能为了自保,而牺牲老板夫妇二人,事实也证明了,他逃出了旅馆,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