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天火,破污除秽,疾!”
黄符自手中飞出,于半空时化为红光闪烁的火球,罩头罩脸地砸在雨衣鬼身上。
顿时,一阵尖利的低嚎声充斥着整个车厢,火光之中,可以从那雨帽之上隐隐看到一张七孔流血的女人脸,雨衣女鬼发出痛苦的利嚎让我两耳朵“嗡嗡”直叫,但那位差点被鬼害了的仁兄却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让我在心中不得不说个“服”字。
的动作还没完,她继续扔出八张符纸,但这几张却不是尽往鬼物身上砸,反而停于半空成八卦状。
指结法印,脚走乾坤,似乎进行着某些神秘的仪式,然姿势却异常的好看,特别是那两条大腿不停在我眼前晃过,晃得我差点忘记了还有一只鬼怪在这车厢里。
“阴都众鬼,符彔为引,以吾之名,速临!禁三百二一式饿鬼降!”
随着的咒语完成,那八张黄符旋转着自高而低的下降,一个两米高的虚影黄
符滑过而出现,当符纸着地化为八团火球时,虚影像被注入了颜色,一下子有了存在感。
我又是一愣,跌坐在靠椅上,又连忙爬起来倒退出数米,直到后背贴上车厢壁,用我那颤抖的手指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很可惜,我还处于人生中最健康的时期,并没有出现老花这种老年病,因此我确信,我的眼睛并没有骗我,在我眼前的是,另一只鬼啊。
它有一个小得可怜的脑袋,却有一个大得可怕的肚子,身体是惨绿色,由于肚子的负重而屈着膝,两只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长过了膝盖,整一个六道轮回中饿鬼道的饿鬼形象。
天啊,一个如此漂亮的竟然叫出一只如此丑陋的饿鬼,我不由牙关打颤,搞不好这也不是什么好路数。
似乎感应到我的想法,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冰冷、不屑还带着骄傲,我被她看得好像矮了她一个头似的,不由缩了缩脖子,不
去跟她的眼神来个激情的对碰。
我生怕一个不好就被她给“碰”死了。
“吃了它!”
素手一指,饿鬼像是得到什么命令,它用那小小的嘴巴竟然大吼了一声,两只长手挥舞着捉向雨衣鬼,那雨衣鬼也不是什么善男善女,cao,人家都杀上门了,难道还要笑脸相迎?
雨衣鬼也跟着发出一声利嚎,那厚重的雨衣突然掀起,千万道黑线爆射而出,每条黑线只有发丝那么细,但却被利刀还尖利,一下子就在饿鬼身上刺上千百万个小孔,绿油油的液体从饿鬼身上像花洒一样喷出,看得我差点连隔夜饭也跟着喷出来。
“你是猪啊,连这样的小鬼也搞不定,不想混了是吗……”
见自己召唤的鬼被别人刺成了刺猬,来气了,站到座椅上对着恶鬼一通大骂,那把式就像老板娘在骂着自己的员工一样,看得我心里直说一个“强”!
女王,绝对是女王。
我心想。
事实上证
明我是对的,饿鬼被骂得绿脸一红,恼羞成怒的它一把捉起还刺穿它身体的千万条黑线就往自己嘴巴里送,还咂巴咂巴的大嚼出声,雨衣鬼不乐意了,那黑线就像它身体的某个部位一般,它吃痛地大叫一声,整件雨衣飞了起来,把饿鬼的头也罩在了里面,下一刻,饿鬼也发出了痛苦的叫声,一道道绿色的液体飞快从雨衣下流出来。
我的嘴张得老大。
天,竟然是以吃对吃。
两只鬼像是在比赛谁吃得快一般,车厢里一阵巴吱巴吱的声音,配合着四溅的绿液黑水,看得我好不恶心,好好的一个车厢,现在被弄得绿一块,黑一块的,还散发着阵阵恶臭,看得也皱紧了眉头,她跺了跺脚,竟然又抛出了八张黄符,数秒之后,另一只饿鬼也跟着来到了人间。
局势一下子被扭转,另一只饿鬼大动其口,两手捉住雨衣鬼的一角就往自己嘴巴里送,咬得雨衣鬼怪叫连连,而我则已经蹲
在地上大吐特吐了。
最后,雨衣鬼惨叫着被两只饿鬼拖成两截,各有一半进入了饿鬼的肚子中,整个车厢变成了染房,黑绿两色溅得满地都是,而我则已经呈虚脱状态,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好吐,却依然干呕不止,这场面,实在是太让人倒胃口了。
在吃饱喝足之后,两只饿鬼被送了回去,当鬼的影子消失在这个世界时,列车刚好到站,车门打开,看了我一眼。
冷笑。
“没用的男人。”
她说,然后留下一阵香风走出了列车。
那睡得像猪一样的男人奇迹地醒了,当然,在看到车厢里的可怕情景后,他的反应也不比我好上多少。
我暗笑,心理有了一点平衡,没用的也不只我一个嘛。
拖着发软的双腿,在另一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叫声中赶快离开了地铁站。
第二天,三鬼大战的车厢成为了轰动一时的灵异新闻,尔后,又作为这个城市xx大不可思议事件流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