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岁听到管家的声音:“二公子不能进去,里面住着娇客!家主说了,谁也不能来打扰。”
然后就听管家哎哟一声,应该是被燕十一推倒了:
“本公子偏要进去!我到要看看哪里捡回来的狐精妖魅,连我大哥都能迷住!”
锦岁无语,之前好歹是骂我人妖,现在都开除人籍了。
她觉得再这样演变下去,自己真成了燕九郎金屋藏娇的情人,那就尴尬到姥姥家了,解释都解释不清。
她高声对婢女道:“让二公子进来。”
婢女忙去传话,管家大急:“不行啊!不能进去。”
燕十一这下真生气了:“人家都喊我进去,你这老货为什么拦着?她是冰雕的还是雪捏的?怕我哈气把她哈死了?”
锦岁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和黑虎能玩到一起是有原因的,上次黑虎说你像烤化的麦芽糖,黏死人了;都是神比喻。
锦岁抱着手炉坐在廊下没动,看着燕十一哐的一声推开小院的门,大咧咧地往里面走,等看到廊下的锦岁时。
瞬间怔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怎么也没想到,燕地还有如此美丽出尘,温婉似水的姑娘。
面对这样的佳人,他只觉自己刚才的行为像个无礼的登徒子,真是太唐突了!
可恶的管家,也不提醒本公子一下。
锦岁心中一叹,看来还没笨到认不出人的地步,还以为你会脸盲到认不出我呢!
然后她就失望了,只见燕十一扭手扭脚地拱手行礼:“这位姑娘,燕十一有礼了。”
锦岁:……
她撩了一下头发,特地把两只耳朵都露出来,就差擦掉脸上的香膏口脂了,涂这些东西不是因为她爱打扮,而是怕冷伤皮肤。
朝燕十一眨眼一笑,这下认出来了吧?
结果这小子竟然瞬间脸红,轻咳一声不敢再看她,解下大氅丢给旁边的婢女,好像很热一样:
“哪个,刚刚十一无礼冒犯,还请姑娘勿怪。”
锦岁:……
你爹娘偏心的过头了,智商都给了你哥,你是没遗传到一丁点啊!
既然如此,那就当不认识吧!
锦岁站起来行了一礼:“见过十一公子,早就听九郎提及,说十一公子英武不凡,在边城马球赛上夺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燕十一那个高兴啊,跟被菩提老祖赐名的孙悟空一样。
在那又是扬头发,又是抬头挺胸的,活像个开屏的花孔雀,都没眼看了!
大兄弟,听姐一句劝,你要是见到个漂亮姑娘就这反应,这辈子只能靠包办婚姻娶妻了。
他两步走到廊下,笑的见牙不见眼:“过奖过奖,我哥背后这样夸我呢!嘿嘿,姑娘你是什么时候来燕地的?
早到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看到我在马球场上的英姿了。”
我已经看到过了,没我家寒星帅气。
锦岁很想提醒他,你怕是忘了你的本来目地啊!
我可是你哥藏起来的‘美娇娘’,是‘狐精妖魅’,你要不要先说正事啊?
见这傻子得意忘形,锦岁只好道:“不知十一公子来找小女有何事?”
燕十一猛地反应过来,左右一看:“我哥不在这?”
锦岁摇头:“九郎只来过三回,都是匆匆一面便离开,并未在此留宿。”
所以我不是你哥在外面养的情人!
燕十一怔住:“那他为什么不管十二娘?还说不许燕家掺与那事。”
锦岁心一惊,十二娘那个傻姑娘又干什么了?
别是假戾王突然失踪,那个对小季道长一片痴心的傻姑娘,干了什么冒失事吧?
她急问:“十二娘怎么了?”
燕十一只当是哥哥跟她提过十二娘,毫不防备地说:“她离家出走,跟着戾王的队伍北上去了。”
这一句的消息量太大,锦岁怔了片刻才理清头绪,戾王的队伍北上?边城本来就是大夏北境的最北边关,还能往哪上?
瞬间,她想到了,鞑子!只能是去北疆国!
她的手在长袖下发抖,死死抱着手暖才没让燕十一发现自己的惊慌。
燕管家跑进来挤眉弄眼地提醒燕十一:“二公子,这事别跟季姑娘说啊!”
两道毛毛虫一样的眉毛挤拧在一起,锦岁微垂的眼眸一抬,一记刀一样的眼神扫向燕管家。
他瞬间想到那个刀斩郑芸的戾王,只觉头皮发麻,后背发凉,什么也不敢再说,默默地退到旁边,得赶紧给家主送信,瞒不住了!
人家季姑娘连大门都没出,结果消息被二公子亲自送进来。
燕十一丝毫没察觉,感兴趣地道:“你也姓季啊!那小子也姓季,唉,可惜了,我都没送他一程,怎么就没了。”
锦岁没问‘那小子’‘没了’的细节,把燕十一骗住是很容易的事,小季道长死在贼人手里,可能别人不信。
但要是他哥办的葬礼,他肯定就信了。
而是追问:“这寒冬时节,戾王为何北方?”怕他觉得自己对戾王太过关心,又加一句:
“怪不得上次九朗来时那么忧心,原来十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