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从远古时期的洪水火灾瘟疫,到如今的核威胁和人祸,我们都没办法抵抗。”林启蜇说,“但是,凡人就有一点好,只要有一点希望,他们就会好好地活下去。” “太启身上的人情味,就是我们的希望。” 如林启蜇预计的那样,太启进入平行空间后,凡间世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那几十秒的巨变和之前全球的避险预警并没有在普通人那里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只有国属特别行动处和各国的组织,在背后一直追踪着阴山神狱海域的动静。 各国一起合作,试图进入这些漂浮在阴山神狱海域上的平行空间,却屡次失败,而太启也像是消失了一般,从此再也没有了动静。 赵天端问林启蜇:“你觉得我们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东君吗?” 林启蜇摇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这些平行空间里也有虞渊,林启蜇希望他们永远幸福地在一起。如果这些平行空间里没有虞渊,在永恒的生命和无限的空间中,寻找着根本不存在的爱人,林启蜇甚至不敢去想太启究竟是怎么度过这些岁月的。 也没有人知道,太启在这个平行空间里,已经找了虞渊十年了。 他回到了上古时期,整片华夏大地还是一片蛮荒之地,氏族之间战争不断,凡间世界巫风盛行,太启的出现成为了不少氏族的信仰,氏族首领们为他献上了年轻男女。 太启并没有发现,这些年轻男女中有白湖。 此时的白湖还是一个小姑娘,她侍奉在太启的神庙里,每日修习绝地通天的本领,希望能有照一日听见东君的神谕。 终于有一天,她在河边芦苇丛里听到了东君的声音。 东君的声音意外地沙哑,白湖循着声音走近,竟然看到了东君的神迹。 东君一身白衣,戴着傩面的面具,站在河边轻轻吟唱着《候人歌》。 “候人兮,猗。” 白湖偷偷地走了过去,很快,便被太启发现了。 白湖壮着胆子问:“您在,在等人吗?” 太启回过头,看到是一个小姑娘,微微弯起嘴角。 “对呀,我在等人。” 白湖问:“您在等谁呢?” “我在等我的丈夫,我找了他十年了。”太启看向河对岸,“可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和他错过了,所以我在这里等他。” “那我陪您等吧。” 从此之后,白湖便时常溜到芦苇丛里陪着东君等那个人,东君日复一日地吟唱着那首《候人歌》,从春天唱到冬天,从白湖还是一个小姑娘,唱到她白发苍苍。 在她弥留之际,她又去见了一次太启。 太启还是站在那里,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从小一直陪着他等虞渊的小姑娘,已经时日无多了。 “我想告诉您我的名字。”白湖说。 “你说吧。”太启说。 “我是白氏一族的大巫,其实我一直在您的神庙侍奉您,我很早就知道,您是东君——对了,我叫白湖。” “原来你叫白湖。”太启低下头,揭开了傩面,“你好呀。” 他像是百年之前一样,和白湖微笑着打招呼,然而白湖却在东君的眼里,看到了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