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手抵着下颌,为何他总觉得,眼前之人兴致并不高呢?
“前后有人送上美酒佳肴,不过在下酒量极浅,无法与景弟畅饮,望景弟勿怪。”他试探道。
“无妨,在下也鲜少饮酒。”谢扶光道。
不是因为这,那是因为什么?
“近日有些忙碌,担景弟误以为谢某出尔反尔,地让人匆忙备了画舫和歌舞,可是因为太过匆忙,而哪里做得不够周到?景弟不妨之言。”王晏之执手道。
谢扶光闻言,沉默片刻后才道:“谢子,梦楚姑娘价不低,这几位也是扬州有名的舞姬,能将她们都请来,看来子在扬州已是如鱼得水,何须在下引路,先前约好游扬州之事,算了吧。”
王晏之不解,这是在怪他在扬州吃得开?怪他说好他引着在扬州游玩,先一步熟悉了扬州没用到他?
若非要如此说,那倒也并非不可能,但他觉得,眼前这位“王子”并非是那样的人。
“先前一直在处理族中在扬州的产业,一时忽略了景弟,望勿怪。”
谢扶光微微低头,沉默片刻后才终于看着他说了那句话:“谢子,您歌舞升平,花魁舞姬环绕,家中夫人可知晓?”
王晏之一愣,片刻后,方才以扇掩唇,笑得眉眼弯弯。
谢扶光万没料到他是这样的反应,一时有些茫然,他都做好对方怒斥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准备了,怎的忽然就笑了?
王晏之笑够了,也看够了,这才摇起了折扇,“不过是觉得仅仅游湖太过单调,才请得几位姑娘歌舞助兴,在下虽不羁,也是风流不下流,对几位姑娘也是以礼相待,未曾有半分逾矩。”
“谢某倒是不曾想,景弟会不喜这些,连游湖的思也无,想来景弟若是成了婚,必定是个好夫君。”
他没说的是,方才谢扶光的表情,让他恍惚觉得站在自己眼前的并非是男子,而是双儿,略带羞恼的模样都并未令人气,反而觉得有些可爱。
谢扶光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为双儿,与陌男子一同游湖,再怎么算。也是与好夫君沾不上边的。
他微微红了面颊,歉声道:“是在下小题大做,误会了子,请勿怪罪。”
“子在能洁自好,想必是位尊重且疼爱夫人的好相。”
王晏之扇子不摇了,他想了一下自己自定亲后连对方面都没见过,未送过什么礼物,是来扬州后,也是在书童的提醒下才想起对方送些东西,是别人经手置办。
一系列行为,让他这声好相怎么也应不下去。
二人只好纷纷表面尴尬笑笑,中各自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