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倒地惊起微尘与日光, 尘光交织,激荡萦绕,融二人于其中, 似令他们与世隔绝,独成一体。
王晏之行于世间, 在游历, 见过之人不计其数,形形色色,千金一笑的花魁, 名扬一方的才女,他都曾见过。
从未有人如眼前人一般, 只肖他站在这儿, 能
以绝对的姿态吸引走所有人的目光,似朝阳晚霞,熠熠辉。
只一眼,王
慌忙移开视线, 手微烫, 似灼伤, 上也是倏得一烫, 似窥见日光。
殊不知对方亦是如此。
谢扶光虽居后宅,可家中父兄族亲亦是人中龙凤, 他见过的男子不算太多,眼界极高。
即如此, 他仍王晏之上的气质吸引,方才那一瞬, 他恍惚瞧见一道游走于林间,自穿行的风, 又像是随遇而安,聚散随缘的云,他无拘无束,飘忽不定,他无畏风雨,潇洒从容。
谢夫光看了一眼,下意识避开,终是难忍吸引和好奇,又看一眼,再看一眼……
直到王晏之看他,谢扶光才恍然,慌忙低头。
“在下冒犯了……”
“在下失礼了……”
二人话音未落,是一顿,行礼的动作刚做到一半,一时竟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
抬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莞尔一笑,将礼行完,方才直起。
起时,谢扶光才想起自己手中的玉珏,低头一看,将白玉蝴蝶触手温,无须分辨知是难得多得的好玉。
只是这挂玉的丝线不知在哪儿割断,才从王晏之上落下。
他伸出手,将玉珏递对方,“子的玉蝴蝶。”
王晏之微微低头,本该看着那玉,此时见到的是那拿着玉的手,盈盈阳光下,竟比那玉莹润光泽,似有仙光。
这王晏之并未再避,而是故作平静地看了几眼,中忽然有些异样。
是男子,怎得的比双儿美?
方才未久看,他也瞧见谢扶光眉间并未有代表双儿的朱砂痣,江南民风开放,女子双儿走出后宅,务工养家者不在少数,若真是双儿,也不必隐瞒份才是。
思及此,王晏之将头那一瞬间的念头打消了,甚至为自己中对谢扶光的胡乱揣测有所惭愧。
他非谦谦君子,也为自己多番招惹谢扶光,对方不计前嫌而忽然良上线。
“今日多谢景弟请客,改日在下也请景弟画舫游湖,请景弟莫要拒绝。”王晏之自然地改了称呼,景弟二字一出,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谢扶光想了下方才那桌素宴,看向王晏之的目光逐渐奇怪。
自己请那顿素宴分是为了为难他,这人怎么要请?莫非是想了别的法子,想要在下次找机会他一?
总不能是这谢子就喜欢别人这般对他吧?
“子请客,在下自是没有不愿。”他也好奇,此人究竟是哪一种。
王晏之接过玉珏,又看了看谢扶光,“那在下告辞了。”
谢扶光望着他的背影,久久失。
而走出月楼的王晏之,也因为思不属,差点撞到人。
是流光忍不住提醒,他才。
“子,你不就去拿个玉珏,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啪!王晏之一扇子敲在他头上。
有这么说话的书童吗?
瞧瞧别的王子边的书童多听话,从不随说话。
都怪他这个子当得太随意,将人都惯坏了。
王晏之折扇一摇,仰头微微迎着春日,忽而展颜一笑,“这扬州城……当真没白来。”
*
之后几日,王晏之都在查看王氏在扬州城的产业,和各个管家掌柜对接,清查隐患,革除了一个做假账挪用铺子里的银两的掌柜,杀鸡儆猴,敲打众人。
一连忙了好几日,终于处理完这些事,到别院时,见到流光正在指挥人整理几个大箱子。
“这是做什么?”王晏之问。
“整理要送京城的东西啊。”流光一边话,手上的动作没停。
“这些,这些……都是扬州城时兴的衣服首饰款式,是要内眷的,那些已经装好的,都是这里上好的笔墨纸砚,有许多只有扬州才有的书籍,是老爷和几位子的,那边那箱,是小的家人准备的,这一箱是子未来夫郎的,小的不知谢家郎君喜欢什么,什么新奇的都置办了些。”
王晏之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