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情人还是做什么,他都无所谓。
在江折意说没有他的允许,永远不许离开他,他也没反对。
他想,反自己也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既然江折意想要他,那他就一直留在他身边,哪怕已经不需要江折意的帮助,也从未想过离开。
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开始和结束,都由江折意制定,虞明清从没有给自己留主动权,从前他的清是面对所有人,后来,他的清只面对江折意一个人,只有在他面前,虞明清才愿意做一个君子。
江折意给虞明清套上了枷锁,只是对虞明清来说,这并不是枷锁,而是一种约束,是牵引,是系在他身上的一根线,让他不至随风飘散漂泊无依。
在外人眼中,虞明清给江折意做情人这段经历是屈辱,一朝翻身,肯定永远也不会想再提起。
江折意的死,好帮了虞明清一把,甚至圈内私下隐隐还有一个离谱传言,说江折意的死就是虞明清做的,只是过离谱,始终没人敢传到虞明清耳中。
戒指是有将人圈住,束缚住的意思,江折意给他们订制戒指,除了常的传统的意义,未必没有这个意思。
那本是江折意给他们的终约定,关终身的约定。
只是在还没送出去的候,就没了机会。
江折意后明明都给江淮鹤和律师打过电话,没道理没有机会给虞明清打。
可虞明清根本没收到。
是江折意放弃了这个机会。
他甚至收走了留给虞明清的所有东西,曾经说永远也不许他离开的那栋房子,也将他赶了出去。
虞明清一直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是江折意在和他说:“你走吧,我们的约定作废了。”
他临死前一句话都没给他留,却已经说尽了所有。
江折意亲自将套在虞明清身上的枷锁解开了,从今往后,放他自由。
只是对虞明清而言,那不是自由,而是江折意不要他了。
他不同意。
他可以做君子,也甘愿做小人。
凭什么江折意认为他死后自己还会听他的话?有本事就来打他。
没本事……就乖乖受着。
乖乖……等他。
……
【鲜血模糊了视线,江折意的头靠在已经破碎的窗户上,感觉到自己臂和大腿都疼,不过疼的还是脖子,滚烫的鲜血从脖子上的伤口汩汩流出,他的眼睛始终看不清,大脑也昏昏沉沉,仿佛下一刻就能睡过去。
江折意强打精神,他用另一只勉强能动的摸出机,下意识就想打给虞明清,却在拨出去之前反悔,转而拨通了江淮鹤,几句话后,他又艰难拨通了律师的号码。
之后他实还有一段间有意识,却始终没有打给虞明清。
他不想让虞明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却无能为力,听着也不行。
如果会死,那就安安静静死。
随着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已经没心思去想什么天意弄人,天有不测风云。
他想,原来自己也有这么无私大方的候,他笑,无论从前说过少次虞明清是他的,永远不许离开,可真到了这候,他却也和那些俗人一样,更希望对方好好的。
只是他虽这么做,心里却仍有无数的嫉恨和不甘,吞噬着他的心脏,吞噬着他的意识。
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仍在心里默念着:
虞明清……
虞明清……
虞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