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沈文廷出面,安抚了乔家人,流言才一点点的平息下来,可陈淑华早就知道,一切都是沈文廷安排的,为的就是警告她。
他和自己的心里都清楚,老乔不过是帮他顶罪而已,至于老乔为什么服毒自杀,呵,她可是听身边的人说了,出事的前两天,沈文廷去过牢里一趟。那天突然叫他过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被送官府去,又怎么可能会事先准备好毒药呢?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心甘情愿的服毒自尽。沈文廷……越来越按捺不住了……
垂柳巷这边,如娘主仆二人被打,关起了院门,蝉儿帮她处理了伤口,只见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脸也被打的红肿不堪,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直到现在她还在浑身发抖:“嘶,好疼。”
“夫人,你忍着点儿,那泼妇下手也太狠了,等老爷过来,您一定要好好的和他说说,要不奴婢去报官,将她抓起来?”蝉儿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药。
“不可!要是报官,查下去牵连到老爷,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满屋子的东西都被砸的乱七八糟,值钱的首饰珠宝也全都被拿走了,如娘心如刀绞,忍着疼痛,只盼望着沈文廷今天能早些过来。
可是她等到了晚上,也没有沈文廷的身影,想来今天是不会过来了。沈文廷没有过来,可是到了深夜,门外响起了好些男人敲门和试图爬墙的声音。
“小娘子,开门啊!”
“哥哥来陪你了。”门外时不时的响起男人讥讽调侃的笑声。
如娘和蝉儿吓的躲在屋里瑟瑟发抖,惶恐不安的度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沈文廷还是没有过来,如娘坐不住了,让蝉儿出去打听一下,给他传递消息,让他过来一趟,可得到的回复都是沈大人在忙。
现在风口浪尖上,他才不会过来,这些天,他都按时回了家。
可沈文廷不知道的是,他不过来,自然有人过来安慰。
“如儿,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是谁干的!告诉我,我替你教训她去。”
“呜呜……忠哥,你不知道,都吓死我了,每天都有男人半夜来我家院外叫唤,现在我不敢睡觉,连门也不敢出,这两天沈文廷没有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过来看到了什么躲着不敢见我,那个没良心的。”
“不怕,我不是过来了,好久没有见你,可想死我了,要不是沈文廷,我恨不得天天陪在你的身边,今天你让丫鬟给我传信,我马上就过来了,瞧这可怜的模样,心疼死我了,沈文廷特么的就是个无能的软蛋,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如娘的院子里,男人的声音响起,不过这可不是沈文廷,而是如娘的姘头,沈文廷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头上早就绿油油的一片吧。
男人名叫邱志忠,原是镖局的一个杂役伙计,后来成了镖师,平时,跟着镖头们走南闯北,也算是有个安稳的营生,如娘初到京城时,就与这个男人勾搭上了。
那时候沈文廷忙着前途,上升期很忙,又要顾着府里的女人,只偶尔来她这里,她一个妇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日子久了,难免孤寂,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邱志忠,邱志忠一眼就被她给吸引了,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后来担心事情败露,如娘主动将事情告知坦白,起初邱志忠很恼火如娘骗了他,可那时候他还是个杂役伙计,而沈文廷已经成了尚书大人,那时候他就知道沈文廷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发誓不纳妾,可他却在外面养如娘找外室。
或许是虚荣心作祟,又或是如娘平日里对他又大方,想着就算是发现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还能公开不成?所以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鬼使神差的,两人没有分开,一直暗地里在一起,因着他这些年经常在外面走镖,呆在京城的时间比较少,所以十多年了,沈文廷都没有发现两人苟且的事情。
“忠哥,我与那吴掌柜没有什么,你是知道的,他是铺子里的管事,我们这些年的生活银子全靠那间铺子和沈文廷私下给的银子和物件,如今铺子被收回去了,掌柜的被抓了,那女人去铺子里闹事不成,也不知道怎么找来家里了,我就被无辜的打了一顿,沈文廷这个缩头乌龟就躲起来了,根本不愿意见我。”
“没事了,有我呢!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受罪的,改天找个人去上门,替你教训她一顿,如何?”
“嗯,还是忠哥你最好了。”如娘躺在他的怀里撒娇道。
眼前的男人虽没有沈文廷那样的地位,却是安全感十足,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被保护被疼爱。
和沈文廷一起,只不过是他消遣寂寞的外室而已,自己贪恋他的权势和地位还有银子,各取所需罢了,所以她并不觉得愧疚,尤其是,现在陈淑华的儿子傻了,他的心思都在浩博的身上,要是浩博能进到尚书府,继承接替他的位置,以后,她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再也不用受前几天那样的侮辱和世人看她异样的眼光。
虽然她被打的浑身是伤,依旧挡不住她的风情,安抚好了如娘的情绪,两人一夜缠绵,直到快天亮了,邱志忠才离去,并且让她有事就让蝉儿给自己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