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附近,有一个合家庄,里面有个主家叫老合,家里有十几倾地,手下有十二三个伙计。
其中,拉车的老谷最为老实。这天,老谷驾着一头骡子,把二百斤玉米送到县城里去磨成粉。
出发时还日头高照,到了晌午却刮起了风,乌云慢慢飘了过来,眼看就要下雨。
老谷怕把玉米淋湿,赶忙抽打骡子,骡子吃痛,跑了起来,终于赶到了一个车马店。
这时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老谷赶紧把玉米安置好,上面盖了稻草之类的,玉米倒是没有淋湿。
老谷的衣服全都湿透了。等忙完,赶紧进去,在店里的灶上烤起了火,慢慢的衣服烤的差不多了,穿在身上也舒服了。
这时老谷才缓过神来,发现炕上坐了一个男人,闷头抽着旱烟。旁边还躺着一个女孩,八九岁模样,小脸通红,一摸脚丫,冰凉。
老谷看着孩子烧成这样,不禁问道:
“孩子他爹,娃子烧这么厉害,吃药才行呀。”
老布斜眼看着老谷:
“看,拿什么看?”
老谷看他语气不好,立马回到:
“这是你娃,又不是我娃,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你急什么?”
又解释道:
“看娃子的样子,体温还要上升的,别把脑子烧坏了。”
老布听后,旱烟也不抽了,直接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
这是老谷没想到的,忙问道:
“你这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别哭呀。”
老布越想越伤心,哭的起劲。这让老谷手足无措的。
终于,等老布哭够了,才慢慢说道:
“这不是我的娃,是我从别人那里花了二十大洋买来的。我被骗了,我也是第一次干这行当,现在根本卖不出去,还把带来的钱都花光了。”
又叹气说道:
“回去的盘缠都没有了。”
老谷这次听明白了,原来是人贩子。也只是在旁边陪着叹气,没有接话。
这时老布突然说:
“大哥,你行行好,买了这孩子吧。”
老谷吓了一跳,男孩,摆手说道:
“我还要帮主家扛活,这个不行。”
老布:
“大哥,你既然注意到了他,说明你和这孩子有缘分。你多少给些钱,我不还价。”
又说:
“大哥,你要是不买,这孩子就是个死。”
又唉声叹气的说道:
“要是死了,更卖不出钱了。”
老谷一看,这人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哄骗自己的意思。心底是想要这个孩子的。
老谷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老婆一直没有生孩子,但是自己做不了主:
“买个孩子,就要养好了,不是买个小猫小狗的。哪能说买就买了。”
老布:
“大哥,你就当可怜可怜娃吧。”
老谷:
“我这也是有心无力,我还要去县里给主家磨粉。”
又说:
“再说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自己也做不了主的,家里添个人,总要和我老婆商量一下。”
没想到老谷说的话,让老布觉得有希望了,老布忙问:
“大哥,我叫老布,你是哪里人。”
老谷:
“我是合家庄的老谷,你问我名字也白搭,我今天回不去。”
说完话,雨也停了,天晴了。老谷拉着东西又上了路。老谷觉得这事也就是说说而已。
没想到第二天回我家后,看到老布领着生病的孩子在自己家了。孩子躺在炕上睡着了,老布站在门口吸烟。这让老谷哭笑不得:
“你怎么找到我家里来了,这是粘上我了。”
老布把烟在脚上磕了磕:
“大哥,大嫂已经同意娃留下了。我就说这娃和你有缘吧。”
这里说的大嫂,就是老谷的老婆,这是老谷没有想到的,也不知道老布是怎么说的,竟然能让她同意了。
说话间,老谷老婆戴着围裙出来了:
“这娃我看着亲切,也挺乖巧的,十四块大洋也不算贵。”
老谷看着老婆的打扮,这是要给娃做吃的。知道老婆动了真格的。老谷:
“可是她还发烧呢,不知道是死是活。”
老谷老婆:
“我已经给喂了药,退烧了。”
老谷走近一看,用手摸摸孩子的额头,果然是退烧了。
小青感觉有人摸额头,睁开了眼,打量着老谷,老谷也是打量着小青。
大眼睛,高鼻梁,小脸还算白净,就算是有个疙瘩在脸上,也能看出来是个漂亮的孩子。到老谷又说:
“你看她身上的疙瘩,能看好么?”
老谷老婆还没说话,老布就忙着解释:
“这是最近赶路,不小心刚长的,肯定能好了。”
有嘟囔道:
“要不是有点病了,我也不能这么便宜就卖了。”
接着哭丧着脸:
“大哥,你收下吧,以后我再也不卖人了,我回去贩卖大蒜。”
老谷心里也清楚,家里都是老婆说了算。自己也就是发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