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筠回到安王府的时候,邹庆书已经打算睡下了。听到有人来报——郡主回来了。
他赶忙出了门,没走出几步,就见关小筠急步向自己走来,猛的冲进了他的怀里。“爹爹,爹爹”不住的喊着,眼泪不一会儿就湿透了他胸前的衣衫。
邹庆书起初还以为是重逢的喜悦,可见她越哭越伤心,终是感觉到了不对。他将人从怀里拉了出来,来到屋里坐下。
邹庆书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心疼道“小筠,这是怎么了?快跟爹爹说,这是受了什么委屈?”
关小筠一直哭,一直哭,此刻的她,当真像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伤心,无助,委屈,就是不说话。
关华看着着急,上前将关小筠与肖云朗在街上相遇却不相识的事情说了一遍。
邹庆书被关小筠哭得心都快碎了,听了关华的话,怒从中来,“这个臭小子,小筠莫哭,爹爹这就将那个臭小子给你叫过来,咱们问个清楚明白。”说完,疾步朝云朗的院子而去。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进门看到的会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邹庆书因着心疼关小筠,带着满肚子火气而来,也未敲门便直接将门推开了。
许妩裸露的身子俯在肖云朗身上,正欲行事,门却被大力推开了。许妩恼怒,刚才情急,竟忘了把门栓上。
邹庆书见到两人这副情形,眼中冒火。关小筠在外面哭的死去活来,你们竟在这里逍遥快活。
见肖云朗还闭眼睡着,邹庆书出了门将院中备水的大缸掀开,舀了一盆冷水冲进屋里,直接泼在了肖云朗身上。
许妩已经穿好了衣服,怯怯的站在床榻旁。
肖云朗被泼了冷水,猛然睁开了眼睛。头有些痛,身上全是水,他坐起身。最先看到的是床前的许妩,“你怎么还不去睡?站在这里做什么?”
又看到了邹庆书,“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肖云朗一脸懵逼,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是敞开的,床上身上都是水。问许妩,“这是怎么回事?”
邹庆书转过身去,也不看他,没好气道,“水是我泼的,你赶紧将衣服穿好,随我去见小筠。我在外面等你。”
邹庆书转身往外走,刚走两步,回头看许妩。
许妩自然知道邹庆书的意思,只得跟着他出了门。
院里,邹庆书用余光扫视许妩一眼,“你的出身虽不算大家,也算是富户。本以为你是知礼仪,懂廉耻的,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王爷已有婚约,而且两人感情很好,想来是容不下第三人的。你此番作为除了坏了自己的名声,不知道你还有何所图?”
许妩不卑不亢道,“大人所说我都知晓。可这些并不妨碍我与王爷两情相悦。大人实在不必如此急言厉色。许妩先告辞了。”说罢,蹲身施礼,匆匆离去。
许妩捏着手中的玉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好险呐,亏了,刚才已经将玉佩调换。若是不然这关小筠一来,说不定他们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而且刚才与王爷这般亲密,已经被邹庆书亲眼所见,这倒也不算坏事。有了这个人证,将来安王不会不承认他们已有了肌肤之亲。这也是他敢在邹庆书跟前无所畏惧的底气。
肖云朗穿戴整齐从屋中出来,看到的是许妩离去的背影。昂首挺胸,步履矫健,倒是与平日里那般弱柳扶风的样子大为不同。
肖云朗跟着邹庆书一路无话,向花厅走去。
邹庆书是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肖云朗则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话可说。
关小筠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在心中打定主意——若是他主动认错,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若他不主动给个解释,也不会赖着他,就当陌生人好了。
邹庆书进了屋,直至走到关小筠身旁坐下。
关小筠看到从门口大步而来的肖云朗不由站起身,一脸希冀得看着他。
肖云朗想着该怎么称呼他的这个未婚妻。叫郡主,好像看着有点生分,不如就跟着师父叫小筠吧。抬眼却对上了关小筠热切的目光,竟然是他。
肖云朗没想到,关小筠竟然是今天下午在那家铺子门口遇见的那个少年。他这未婚妻倒是有点儿意思,肖云朗笑容满面,“小筠,你来了。”
关小筠热切的目光瞬间冰冷,他叫我小筠,这是连称呼都变了吗?看着肖云朗温和又不失礼的笑,明明还是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却感觉如此陌生。
关小筠冷声道,“安王殿下。”
邹庆书看着两人重逢的场景,不由担心起来,这是哪里出了问题,刚才小筠还哭的死去活来的,这回倒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小筠怎的如此生分?你何时称呼过他安王殿下呀?”
肖云朗点头,“你我毕竟已有婚约,如此称呼是有些见外了。”
关小筠上前一步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问,“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叫你?”
肖云朗鼻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关小筠身上的。如此近的距离,关小筠的气息喷在他的颈肩,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沉重,竟然是在生气,他在气什么呢?
望着这双黑亮的眸子,肖云朗不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