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看见他看过来,又嫌弃的走远,心想娘娘腔就是事多。
姜小满绕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最后窝在刚开始那个断腿大哥旁边,“大哥,我能在这睡会吗?”
那人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了更大一些的位置,姜小满曲膝抱腿靠在营帐边就睡着了。
睡梦中闻到一阵香气。
睁眼就看见一碗菜,上面还放了两个馒头,姜小满端起碗就是吃,边吃还边催着旁边大哥,“大哥你也吃啊。”
现在没中午那么饿,现在才感觉到这味道确实不怎么样,馒头也不是白面做的,咽下去还剌嗓子,但是比干粮大饼还是好一些的。
祁湛吃不下去,一抬头就看见讨人厌的娘娘腔,这么难吃的饭菜还能吃成这种猪样,睡得也像猪,睡醒就吃更像猪。
但听说他会做饭还会画画,画得倒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菜做得如何,若是说得过去,到时留他一命带回去伺候自己也未尝不可。
想着想着姜小满已经吃饱了,拿着剩下的一个馒头给了营帐里一位身型魁梧的大哥,“小兄弟你自己留着吃。”
“我吃不下了。”
祁湛一听又是嗤笑,猪还有吃不下的时候。
叶决明和赵大夫两人回营帐多做些止血伤药,往后还得用。
姜小满开始满营帐转悠,看谁吃饭不积极或者干脆不吃的,就坐在他们身边一直念叨。
“你怎么不吃饭?”
“快点吃饭。”
“你这么壮怎么就吃这么点?”
…
不管他们是烦了还是想通了,最后都得乖乖的端着碗吃饭。
遇到断胳膊断手的士兵,姜小满就一勺一勺喂下去,“快点快点,再吃一口,最后一口。”
看见祁湛碗里的菜一口没动,姜小满问道,“你怎么不吃?”
“伤口疼。”
你又不用伤口吃饭!
压下卡在喉咙的吐槽,姜小满耐着性子道,“不吃饭伤口好得更慢。”把碗端到他手边,“快吃吧,要凉了。”
祁湛不接,只张开了嘴,“啊。”
“你有手有脚还要喂!”
“我胳膊受伤,抬不起来。”
姜小满总觉得他在耍自己,拿着碗站起来就要走,“我看你也不饿,正好别人不够吃,我帮你拿去给他们。”
祁湛见他拿着碗走得飞快,居然真的就这么拿走了!
最后姜小满端着留下的一半菜和一个馒头回来,“吃吧,干净的。”
祁湛现在气都气饱了,头一撇看都不看一眼,姜小满扁扁嘴,坐在旁边喂了一勺到他嘴边,“别气啦,对不起。”
这人心眼真小,但自己不和他计较。
祁湛看着送到嘴边的勺子,既然他道歉了那自己就不计较了,于是一口吃了下去。
姜小满又掰了块馒头喂给他,传授着自己的经验,“吃完了喝点水再咽,要不剌嗓子。”
祁湛想着这娘娘腔还挺细心,这样的人勉强能在他身边伺候。
军医觉得姜小满很适合留在军营里,包扎又快又好,看着娇气但又很能吃苦,整日笑嘻嘻的,看着人心情就好,这些伤兵也没那么低落。
趁着她两个师父不在,几人想来挖墙脚,却都被一句“我师父去哪我就去哪”挡了回来。
赵呈一、沈怀谦和姜小满轮流休息,处理不了的再叫醒其他人,还是不行才去找师父。
姜小满准备回老地方休息,“哎,过来。”
她现在明白了,哎就是在喊自己。
姜小满耐着性子,心中默念一万遍“他受伤他受伤”,这才能心平气和地问出一句,“又怎么了?”
“睡那你闻不到汗臭味吗?”头往旁边指指道,“这空着。”
姜小满才不会和自己过不去,既然他主动提出,那自己也不客气了,一屁股就坐在空地上,“晚安,你也早点休息。”
这小白脸说这种恶心话做什么!
等到姜小满睡着后,祁湛咬着牙把伤口撕开。
半夜,没等被喊醒,姜小满就被一阵闷哼声吵醒。
眼睛一睁就看见祁湛眉头紧皱,白着一张脸,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姜小满用手拍拍他的脸。
烫手。
姜小满把他衣服解开,挨个伤口看过去,腹部的伤口已经裂开,血把布条都染红了。
伤口已经红肿发炎,还有点化脓,姜小满心里奇怪,他这个伤口有这么严重吗?
重新上药包扎止血后,姜小满打了盆水给他把身上的汗擦干,又拧了块帕子放在额头上降温。
正用酒精给他物理降温时,祁湛眼睛睁了开来,“你醒啦,坐起来一些先吃药。”
今日的五滴灵泉已经放进水缸里,舀出一碗水,喂下消炎药和退热药。
吃完药他睡着也没关系,姜小满接着用酒精给他擦手心。
祁湛察觉到手心凉凉的很舒服,不自觉握了握手,耳边传来“手别动,我给你降温”。
小白脸手怎么这么软?
第二日一早,祁湛早早的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舒畅,故意撕开的伤口现在也好好的,这小白脸用的什么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