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塑料袋给她,在抬眼,便看到了阎墨那颗红红的鼻子,和驻水的眼神。
平日里,她看上去气势熏灼,谁也欺负不了。现在,可怜地缩成一团,抱着纸盒还不忘玩一局手机游戏。
季泽幽幽地开口:“少吸鼻涕,损伤粘膜。”
阎墨捂着纸,有意大声擤了一下鼻涕。季泽从纸盒里抽出几张白净的面纸,按在阎墨的小脸上:“别弄脏车。”
“季医生,是我重要还是车重要。”阎墨扯过面纸,侧身问他。
季泽毫不犹豫:“车。”
阎墨:“····”
季泽小区的保安认识阎墨,季泽降下窗户拿停车卡,保安便谄媚地和阎墨打招呼:“季先生,季太太好。”
季泽未反驳,面无表情地接过停车卡。阎墨倒是笑的欢,捂着鼻子和保安亲切地挥了挥手。
季泽的家不算太大,一个人住却绰绰有余。沙发后一壁都是书,阎墨跪在沙发上仰头看着,竟有不少,是关于玄学的。
“季医生研究≈lt;周易≈gt;?”
季泽端了一杯热白开,放在茶几上。眼看着阎墨踮脚就扬手要拿那本高高在摆在最上的书。季泽走上前,抵着阎墨的后背,手高抬过她的头顶,鼻腔里哼出一句:“只是看看。”
阎墨高烧着,身子很热。连带着抵着她后背的季泽,心里都燃起了一簇火。他略停了片刻,将那本《周易》拿给阎墨。而后直接捞起还企图拿其他书的阎墨,按在了沙发上:“喝了。”
阎墨笑的蛊人,两只杏眼微微地眯着:“季医生,真难得。”
“只是怕你传染给我。”季泽淡淡地回。
阎墨扁扁嘴,低头去翻那本《周易》,季泽显然是仔细看过的,讲命数的地方,都重点做了标记。
“没想到季医生,还会信人的命运能被预知?”阎墨合上书。
“我信。”季泽在衣柜里挑了件长衬衫,递给阎墨:“早点睡。”说着他突然走进了些,手背紧贴着阎墨的额头。
热度还很高,阎墨的脸色也愈发的难看。他从柜子里拿了一片退烧贴,拨开阎墨额尖的碎发,偏着头,一点点的给她贴上。
阎墨不动,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凝睇着季泽。心,蓦然间颤了颤。
季泽手指点在她的额尖,轻轻地敲了敲:“记得按时吃药。”
“阎墨。”他起身:“今天的手术,多亏你。”若不是阎墨,今天的他,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徐攸宁,又如何去面对,徐妈妈。
还好有阎墨在。
阎墨未回应季泽,只是抱住季泽的衬衫:“那我先去洗澡了。”
她挪步到洗手间,脱了衣服,在镜子里去看她的后背,那里已然是焦黑一片。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吃人类的药,也会患上人类才会患上的病。
洗完澡,她套了季泽的衬衫出来。宽大的衬衫齐膝,松松垮垮的罩在她的身上。
浴室对面,季泽在客厅抬起头。他正读着书,餐桌上整齐地放着削好的水果。
看了阎墨许久,季泽才垂头继续看书。阎墨半跪在餐椅上,嚼着苹果,探头去看季泽的书。
沐浴乳的清香混着阎墨淡淡的味道,钻进季泽的鼻腔。他便无心再看书,他的指尖抵开阎墨的额头,喉结动了动,低哑着嗓子:“离我···”
阎墨刚想回答,季泽的家的门铃突然响起。她找了个台阶下:“我去开门。”
门口,一个温婉的女人立着。
阎墨认识她,她也认识阎墨。
她怔了半会,目光从阎墨的头扫到脚。
“柏··小姐?你等一下,我去叫季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