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不帮忙,将来死了也别告诉我们,别怪没人给你摔盆扛幡的,逢年过节,也别怪没人给你烧纸,正好,我老丈人年纪也大了,给你打的那口棺材你也用不上了,回头给了他,也算是我们孝心一片了,我还能得个好名声,我媳妇肯定也高兴得很!”
叶老大一脸无赖样,气的叶老太太浑身直哆嗦。
“你敢,那棺材是我自己攒钱买的,你敢给我动一下试试!”
叶老大冷声道:“你买的,谁说的?在我们家院子里停着,那就是我的,给谁不给谁,我说了算!”
叶老太太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指指着儿子。
叶老大把她手指扒拉开,又开始说软话:“娘,也别怪儿子说话难听,你说,就算是穗穗她们能带你去过好日子,可你临死送终,不还得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事情吗?你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我媳妇啥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的,你要是不让她捞着一点实惠的,她就敢拦着不让你进祖坟,你信不信?”
“她敢?”
“她有什么不敢的,你也不看看她们家是什么出身,当初老三不就愣是没进去祖坟吗?”
叶老大看着那两座坟说道:“这老三两口子也是的,这辈子就养了两个闺女,你说这逢年过节的,连个上坟烧纸的孝子都没有,闺女就算是再出息,嫁的再好有什么用,还不都是虚的,他们两口子,在阴曹地府,肯定也是受气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两口子啊,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是个笑话。”
他奚落完九泉之下的弟弟弟妹,又对自己老娘说:“那啥,你留在这,我先走了哈,别回头人家来给你送饭,再把我堵在这,还以为咱们是串通好了谋划什么呢,不好。”
他说走就走,连头都没回。
叶老太太叫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反而是树上传来乌鸦的叫声,吓得她连忙缩成一团,偷偷看着那两座墓碑,口中念念叨叨:“老三,老三媳妇,对不起你们的都是你们的两个哥哥和两个嫂子,你们心里要是有气,就去找他们的,我可是诚心诚意给你们守墓呢,不信去问你们闺女,我可是主动要求守墓的啊,你们可别记混了。”
叶老师文老师记没记混,是没人知道,可整个镇的人都知道叶老太太主动帮自己不待见的小儿子小儿媳妇守墓呢,评价出奇的一至:“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
陆三媳妇回去的路上,就将这几个月叶家闹出来的事情都讲给了叶穗穗。
“叶蓓蓓的事情就别提了,她那个哥哥,怕是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了。家里有个蹲大牢的小姑子,那公公婆婆想想都知道肯定不是省油的灯啊,更何况他们一家名声本来就不好。至于叶老太太,就更好笑了。
之前你跟咱爹娘你们走的时候,她不是生病了吗?三婶把人照顾好了,给送回去了,两个儿子谁家也不搁,最后还是你们村的村主任从中调解做主,一家养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天。可赶巧呢,五月份三十一天,多出来的那天谁也不想养,把她扔在了大街上。
恰好那天你们村有人家娶媳妇,这远的近的,客人都上门了,她呢,腿脚都好的,可愣是用爬的,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谁上前问,她就说儿子儿媳妇虐待她,可是把你大爷家和二大爷家给磕碜了个遍。
你那两个大娘做事,也都挺绝,你二大娘天天给她蒸也菜团子树皮汤,说是家里穷,实在是吃不上饭了,没办法的事情。
你说这树皮,现在咱们这也就牲口能啃两口,那玩意哪里是人吃的啊。
至于你大娘,倒是不给她吃那糟巴东西,可是,她不让她吃饱,天天半死不活的饿着。人家也有说法啊,这人养的太胖了,就容易生病,这是为她好。”
叶穗穗皱眉问道:“那小姑呢?小姑就这么放纵不管吗?”
“她倒是想管呢,可管得过来吗?人家一急眼,就会说:看不惯,你就把你娘接走吧。接走以后可就别想再送回来了。”陆二媳妇叹气:“三婶哪敢插手啊,不怕真的粘上了甩不脱吗?再说了,本来也是因为春天的时候,她照顾来了那老太太几天,才给了两个嫂子借口,再去掺和这事,三叔也不答应啊,他们家俩儿子可都还没结婚呢,把这么个祖宗接回来,日子不要过了?”
陆三媳妇评价:“这叫弯刀偏遇上瓢切菜,全都一个味,我听咱娘说过,那老太太最会作妖,当初文老师刚结婚的那个时候就没少被她刁难。”
叶穗穗点头:“没错,还好有我爸护着我妈,也早早地跟他们分了家,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少找事,就因为我们家姐妹两个都是女孩,我爸妈在她眼里就是绝了后了,她心心念念想让我爸妈帮她养那四个孙子,还好我爸妈不糊涂,有钱都给我们姐妹俩攒着了,才不会给他们呢。”
“要我说,她有今天也都是自找的,三婶也说了,她们兄妹几个,就数叶老师最孝顺了,偏偏最孝顺的最不得她喜欢。”
“人啊,屁股是歪的,心自然也就是歪的。说什么都没用。”叶穗穗不屑轻哼。
几个人回到家,文外公文外婆已经好多了。
这天已经是中午了,下午送东西也送不完。
文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