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天，拾荒老人大清早就在拾荒了。灰白的头发翻找着可以回收贱卖的废品，像只落荒而逃的老鼠，瘦不经风在寒天里瑟瑟发抖的觅着食。想必她是一个人住吧，要不怎会天还未亮就离开了暖床，独闯夜色之中，清雾还在低空漂浮，寒霜冻着植物。她推开冰冷的木门或生锈的铁门，离开了暂时居住的租房还是自家破陋的家，总之看不到她幕后的生活图景，却能看到她在垃圾桶旁的捡拾。
如果没有必要，谁愿意或者乐意早起捡拾别人扔弃的废物呢。
人类社会是分层的，有的人在金字塔顶端，有的在中部地区游荡，有的持续徘徊在地平线上，有些人活在金字塔的阴影部分，还有些人活在地下城里，呈现负增长趋势。社会分工协作，财富把人明码标价，只要这个人有钱就像鱼有了水，可以获得大部分的资源享受。毕竟社会里的资源是以金钱来衡量，而不以人的德行、年龄作为价值依据。
围墙内是如此，围墙外却遭到了破坏。除了财富之外，修灵师的身份成了社会资源享有者，他们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大王是他们的依靠，武力是他们的依靠。他们通过武力打断了金钱的垄断地位，大王便是主宰，大王奉行的政策便是弱肉强食的武力竞争，原先的财富竞争反而成了其次。
有了意念的觉醒，再通过后天的努力修行，得到灵府的认可，成为一名“修灵师”，那就等于咸鱼翻身，在大海里也能够掀起一番风雨。这是另一座金字塔，比财富的红色金字塔更加霸道强横，虽然才刚起步，散发的灿金色光芒咄咄逼人的抗拒着财富红塔。
如同一头猛狮咬住了鬣狗的咽喉。
金塔越过红塔的肩线，矗立于围墙外之巅。
王凡也想过成为修灵师，但那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天赋予武权，他只知道意念感知是另一种层次的境界，而且还没传播广远，属于少数人的特权。修灵的知识成了一道知识壁垒，与财富壁垒形成两两相隔的对峙，两座大山在迷雾里时隐时现，攀登者从来不曾断绝。
他不属于两者，他觉得自己属于蓝色的一类塔，属于精神之塔，第三座塔。他自己在精神世界中所想象的一座巴别塔，没有武力纷争，也没有财富的争权夺利。那里只存在精神的永恒，有自由的个性存在，没有性没有饥饿没有权利，只有无官能的热爱，追求真理的热爱。也许不是全部人都能接受，但他热衷于此。
他不知道存不存在这种精神世界的可能，但他享有这种畅想的自由。在贫寒羸弱中，看到一束光一团火焰似的，温暖着他的内心。使他不被接踵而至的彷徨和恐吓陷入绝望的渊薮，他慢慢地学会张嘴发音，像孩童一样牙牙学语，他学会发出呐喊，对黑暗的影子坚决说不。
社会呈现的样子不都是善良的模样，黑暗之手总是伪装的楚楚可人。19晚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