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明天?!”
驻月惊呼
“这么急着去吗?”
方才不是还要死要活的不愿去,这会儿又急着去,都说君心难定,看样子真是难以捉摸。
“你还想缓缓?”
嬴政的语气不再生冷,又温和了几分
“你能等,孤怕太后等不了了。”
这突然说要去雍城,驻月也只好相随,两人待第二天用完早膳便要出发,谁知驻月正整行礼呢,秋楚来了。
“你要出远门吗?”
秋楚见她收拾了好几件衣裳。
“我要随君上去趟雍城,也不知何时回来。”
“雍城?
秋楚又急忙问道
“为何突然去那儿?难道……君上要避开所有人只带你去外头赏秋吗?”
原是温和的秋楚忽变得有些急躁,她拽着驻月的袖口不放,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
“你不是说君上对你尊重,并无僭越吗?怎么突然又只带你一人出门了?你们何时有过肌肤之亲的?我瞧伏国使臣来秦,君上厚待他们,临了回程,君上还特地让你出宫相送,如此恩泽,真不像你口中所说的无亲密之举,这会儿又带你一人……”
“哎哟,我的好姐姐,你何时变得如此八卦了。”
瞧秋楚急躁,驻月还以为她舍不得姐妹分别,笑着放下手头的活儿安慰道
“哪里是赏秋的好事,是雍城太后病重,恐时日无多,我是陪君上去探望太后的,我去了,也得跟前伺候啊。哪里是你想的这些……”
她捧着秋楚的脸颊,一双眼睛盯着直看,笑盈盈地问道
“怎么了?原来你是这样舍不得我?”
“哪是……”
心虚的秋楚匆忙撇开视线
“你不是答应给我办生辰,可不许忘了。”
“哪里会忘了!”
驻月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蛋
“好姐妹的生辰,我就算是刀山火海的也要来啊,我已经跟君上说过了,那日我若还在雍城,也定会赶来的。”
“这突然知晓你要走,你瞧,我来了,却什么都未给你准备,这可如何是好。”
说罢,秋楚从腰间取下一个香囊
“这是我前些日子新绣的,里头放了些制好的桂花,你带身上,也可提神醒脑,就当我陪着你,你可不要嫌弃了……”
“真漂亮……”
驻月接过香囊,看到上头绣着一支桂花枝条呢,上头金色的花朵簇拥着,绣得实在精美。
“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事吗?”
见她神色匆匆,驻月问道。
“哪里是有事,想着许久没见你了,得空来瞧瞧呗,谁知你又要出远门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李善全便来催促,惜夏和吕瑶也跟着来道别。
“瞧瞧,君上这次出门只带了你一人呢。”
吕瑶凑近了轻声说道
“你们两人在雍城无人打搅,这下子可以心无旁骛的恩爱一番了。”
“哪是去恩爱的!”
驻月见吕瑶打趣,连忙否认
“太后病了,我是去当差的,哪里有你们想的这些花前月下。”
“太后病了只叫你一人去,看样子是拿你当自家人了,你们这婆媳第一次见面,你可得好好表现才是!”
一群人轻声嬉笑着,拿驻月打趣,惜夏又忍不住说道
“可别去的时候两个人,回来就成三个人了!”
姑娘们嬉笑着送驻月出了门,这会儿是一张嘴难敌众口,只得由着她们打趣。
去了宫门口瞧见一块儿出行的车马早已等候多时,嬴政也已坐在马车内许久。
“君上……”
驻月在外头向嬴政打了个招呼,嬴政掀开帘子瞧见她拿着个包袱站在跟前。
“上来。”
嬴政说道。
“什么?”
驻月一愣。
“孤叫你上来,难不成你要这样一路跑到雍城去?”
“可是,可是和君上同驾不合规矩啊。”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孤就是大秦的规矩!”
嬴政也不等驻月回答,撇了帘子又坐回去。
李善全在旁瞧着,也只能笑着劝道
“姑娘还是跟君上一块儿坐吧,这一路君上若是无聊,还能寻姑娘聊会儿天解解闷呢。”
这雍城离咸阳算不上太远,明个申时大概就能到了。
驻月上了马,见嬴政果然坐在堆积如山的奏章中。
“替孤斟茶。”
嬴政抬笔写着,驻月坐在一旁,待一切准备妥帖后,大部队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秋楚急着回去报告此事,郑良知晓后实在难以相信,她立在原地许久,仍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是说,君上同驻月一块儿去雍城了?”
她摇着头,实在不愿相信
“难道昨夜君上并非试探,而是有意想与我同往雍城吗?因为我的逃避才惹恼了他?他并非不愿提起生母,而是等着他人寻借口给他个台阶下吗?”
“悔之晚矣啊!!”
郑良摇头直